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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实的我就是如此自私、残忍,我提醒过你,没有彻底了解过我之前不要轻易对我许诺,可最后我们还是站到了誓坛前所以纵使是一起痛苦,甚至,我们自身就是对方的痛苦之源只要我活着,你就必须留在我身边,即使你再了无生趣,这条命要不要也由不得你自己做主。”

  戎冶难堪地闭了闭眼,许久才咬牙道:“天知道我多么渴望好好爱你、和你相守,你却非要逼着我……恨你!”

  “我也不想,戎冶,”成则衷的声音轻了一分,语气全不指望、近乎麻木,“可从前不拿那些痛苦和鲜血充当慰藉、告诉自己可以就此放过,我也许连半颗人心也保全不住。李霄云死前说我是怪物,她没有说错如果不是你忘了自己已经决意离开我,如果不是你已经被人害成了这样,也许我会亲自弄断你双腿。”

  我没后悔过,但我也从未与自己达成过和解。

  戎冶狠狠僵住,他幡然了悟、抬眼愕然而痛楚地看着成则衷,泪水在眼眶无声积蓄。良久,他终于才得以再度发声,轻飘飘、丧了魂一般:“是我把你逼成了这样。”

  突然,戎冶笑了起来:“我错了……阿衷,我欠你的,和你欠我的,都不该不计较,”他笑得低沉,嘴角高高扬起,脸上却在淌泪,双目已经被泪水浸红,他坐在轮椅中望住了成则衷,神态很有几分癫狂,“可惜就算把一切清算干净了,我们也再回不到从前。”

  成则衷回视他:“怎样才还得清?千刀万剐,还是剔骨抽筋?”

  戎冶眯起眼,目光却好像穿过了成则衷,不知投在何处:“用你的血、你的肉、你的心……也许吧,也许又或许,你我之间永远不会有两清的一天。”他发出了悲怒沉郁的诘问:“可阿衷,我真不知道怎么才能求得你的原谅,我的心早已挖给你,我的命也是你的,我还能拿出什么?!”

  成则衷毫无笑意地勾了勾唇:“你不知道吗?你知道的。只是现在于你、于我,都太迟了。”你曾给过我的所有辜负和痛苦,它们是纸团展开后用再温柔的手再也无法抹平的皱痕,你不是不清楚,你只是不愿意承认。

  戎冶心如刀绞,大睁的眼中浓浓哀痛与悔恨交融,几乎承载不下:“如果从一开始,我心里就没装过别人、除了你没让任何人走进过我心里、也没有真正待其他人好过……或者,退一万步,但凡我再对别人无情些,我们都不会变成今天这样,是么?”

  成则衷没有回答,心底却有一簇阴火燃了起来。

  他转身走到靠墙的一张木岸边,自呈放着恰克西马刀和坎察的刀架上取下了那把高加索短剑和戎冶送给他的那把古董藏品不同,这把坎察是现代工艺打造,并进行了一定改良,钢刃出鞘,寒光凛凛、锋锐无匹,一看便知此剑就是为战斗而生戎冶当初将它放在这里,就并非纯粹的摆设。

  成则衷拿着这柄足可削金断玉的坎察走到轮椅前,半蹲下来,将刀柄递到戎冶手里,帮他用两只手一起抓住了这柄短剑。

  然后他带着迫人锐意的双眸紧盯着戎冶的眼,力道强硬地抬起戎冶握剑的手,将锋尖拉近到了与自己皮肤仅寸毫相隔之处。

  他拽着戎冶的手,令剑锋平稳而缓慢地、自动脉位置起慢慢游曳而下,同时冷静地说:“刺在哪里能够让你解恨,你尽可下手。”

  剑尖所指之处依次经过咽喉、天突、肺、心的位置,戎冶的眼神也越来越冷、越来越震荡;在它在即将滑向腹部的时候,成则衷感到了戎冶手上传来微弱却无法忽视的抵抗力。

  “我自己来。”戎冶一字一顿寒声道。

  成则衷松开了手。戎冶两手带着无法自控的颤抖紧握剑柄,他双眼专心致志地注视着徐徐移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