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大观园记】第一回
��大凡有容色之女子,十有八九自矜冷傲,何曾再见这般动人之恭顺神态。

  川跃曾看古籍,其实古时所谓的丫鬟,大多贱籍,或是下等人家无法生计,或是专一的人市买卖,为富贵人家终身买断为奴为婢的。

  不仅要照顾主人之衣食起居,针织女工,其实说到透底,也大都是男主人的房中之性奴禁脔,若有姿色,为男主人所亵狎玩弄,是必然常有之世情。

  只是也不知这王府门风如何;又不知古籍所言,实际上是个什幺情形;也不知眼前这俏媚少女,自己是否看得摸得?抱得亲得?是否自己此时自己只要一声令下,便能让这小丫鬟投怀送抱,甚至宽衣解带……那桃绿色的腰带若是解下,粉色褂下有多少风情万种,少女柔情……自己平生还只和女友一人温存过,若可如此享受一番这等yòu龄少女之身子,岂非大快心xiōng,正所谓人生苦短若劫若梦,自己经历如此荒唐之事,左右也不知是梦是幻,哪里还管什幺此系何时何地,哪里还论什幺露不露痕迹。

  越思越没个体统,神魂已不知到了何处。

  过得半晌,川跃才惊醒过来,自己此时断还不是思春之时。

  若是南柯一梦也就罢了,若真属梦回前世或者穿越前朝,还要弄清眼前的情形更为要紧。

  于是,川跃顿了一下要开口,却不知怎得称呼这丫鬟。

  一思量,却是计上心来,开口道:「恩……我却才看书看到好句子,且想着,给你改个名字,你可愿意?」川跃是想着不知怎幺称呼这小丫鬟,若能有个名字,便容易开口答对,应言答音,自然可以问一些头绪出来。

  谁知那小丫鬟越发神色恭敬,正色敛容,微笑合口,退一步双膝跪下,磕了个头,不敢起身,只伏在地上,口中言道:「王爷说得哪里话,月姝只一个奴婢,王爷爱怎幺取名,自然由得王爷……月姝只有欢喜的份,不敢说什幺愿意不愿意,凭王爷吩咐就是。

  」神色柔媚,口吻恭顺,透着那起子王爷为天,奴婢为地的意思,本来是更能令人心神荡漾,只是川跃听闻她言语,却已忘了yín念,只是一愣,心中大惊:「月姝?这小丫鬟竟然叫月姝?」却知,这川跃前女友之名亦是唤作冯月姝云云。

  这冥冥天意,因果循环,岂不是让人惶惶凛然。

  只是再怎得惊惶,这「月姝」二字总令川跃起了三分念旧之心,也就不谈改名之事,唤着丫鬟「月姝」的名字,心情倒也似平和了许多,便家长里短,话里套话,和这丫鬟攀谈问答起来:「哦,那便算了,名字改来改去你也麻烦,月姝妹妹……月姝……这……我日子有点过迷糊了,今儿是几了?」看官需知,今人无论存什幺心思,读几本古籍,一时三刻岂能演绎出古皇朝王爷之心态。

  譬如对着这小丫鬟,川跃再怎得装腔做调,总有三分礼貌不由自身的带上,竟然连「妹妹」的称呼都脱口而出。

  那小丫鬟何曾见过王爷这般和颜悦色,体贴慰心,虽然冰雪聪明,也察觉此时王爷有些失神迷蒙,却是不疑有他,只以为王爷是睡迷糊了,便问一答十起来:「王爷,今儿是三月初八啊。

  」她果有玲珑心思,低头想了一想,笑着接着回话:「奴婢也搞不清什幺子丑寅卯年的,只知道是雍正九年。

  」川跃见听到「雍正九年」这等要紧的讯息,更是来了jīng神,心下一边温习着记得的几部史料,一边接着套话道:「你也不用记什幺干支年份的,没得费那心思;恩,我也不喜欢你叫我王爷,平日里若是没人处,换个叫法吧。

  」月姝却是嫣然一笑,眉宇笑嫣透出这个年纪的小姑娘的俏皮,「那请王爷吩咐,奴婢该称呼王爷什幺呢?前儿个王爷就玩笑,让奴婢跟外头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