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次日起来得很早，她母亲在厨房一边哼着小调一边弄了份生煎。显见得心情很好。她站在厨房外细看，那些快乐随着锅里的水汽源源不断冒出来。

  她的母亲对于爱情的渴求如同水之于鱼，她曾经有很长的时间无法理解她母亲年轻时候的选择，因为其中一丝一毫的理性都没有。

  等她年岁渐长，她才从母亲贫瘠的童年里窥见些因果，对爱情的渴求也不过是弥补缺失的爱。人的追求，生而不同，没有人有权力来评价他人的选择。

  只是这段感情不成。

  她不会让母亲成为她的掣肘，她需要带着母亲一起离开。

  母亲给她也装了一大盒生煎包，她吃不完，便想着分点给谢菡和苏沉月。

  她出门的时候，仝烁已经在她家巷子口等了半个小时，平日里没有耐心的小脾气刚升起来，看到陈玉渐渐走进的身影， 他嘟嘟嚷嚷着，“怎么，有点慢，没事，我开快点。”

  还没有说出口的抱怨就自己“啪嗒”一声被戳破了。

  陈玉不至于听不出好意，即使是别有用心的好意。

  她拿了个生煎塞进仝烁嘴里。

  鲜美的汤汁瞬间弥漫到了口腔各处，仝烁弯着嘴角，边嚼边给陈玉戴上头盔。

  朝阳洒落下来，两个人倒有几分校园情侣的样子。

  迈巴赫上的司机一丝不苟的将两个人相处的过程拍下来，再一张张发到萧岑羽的手机上。

  摩托车的速度很快，到学校的时候还很早，陈玉给谢菡和苏沉月发了信息。

  三个女生在食堂里打了些早饭，凑到一起分享。仝烁本来想赖着一起，被陈玉用早安吻打发走了，走得时候甚至哼着小曲，俨然将自己当作最尽责的男友。

  “对了，这个给你。”陈玉把一个可以挂到钥匙扣上的u盘递给谢菡，“那天拍了照，也录了视频，我查过那几个女生，混社会的，没什么后台，如果她们再找你麻烦，你就威胁她们会把证据提交给警察。”

  谢菡笑起来，“谢啦！”

  苏沉月嘴里还塞着生煎，忙不迭地开口补充，“就是，就是，实在不行就报警。就算有什么后台，我到时候还可以让我哥帮你。”

  谢菡忙摇了摇头，生怕再跟苏荀有什么联系。

  苏沉月一想，也对，被霸凌的原因不就是对方觉得谢菡肖像她哥造成的，不由长叹，“我哥真是个蓝颜祸水！”

  谢菡埋头兜了几勺八宝粥塞进嘴里，甜腻的粥仿佛散发着腥味，她猛地起身跑到角落里发呕，把两个女生都吓了一跳，跑过去给她顺了顺气。

  “怎么了？”苏沉月担心的询问。

  谢菡摇摇头，“不知道，好像自从那天之后就这样。”

  “是不是，那个ptsd？”苏沉月往常逛微博的经验丰富，“要不我给你约个心理医生。”

  谢菡拒绝了，坚持说自己过几天就好。

  陈玉的神色沉下来，却没有贸然开口，她心中有了一些不好的猜测。

  这样的猜测困扰着她，让她在放学的时候，脚步跟随着以前的记忆路过了赫兰道。

  暗巷中突然冲出的几个混混，强拽着她的手臂，将她往看不清楚的巷子里拉。身体的差异太大，陈玉那点反抗毫无作用，反而被几个混混粗暴地摔到巷子深处，双手被地上的碎石磨出血丝。

  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