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钦差查案
�伯父教导有方。”

  叶昭低头确认:“我去了?”

  夏玉瑾不耐烦,摆摆手:“好走不送!”

  叶昭问:“你不去?”

  夏玉瑾:“绝对不去!”

  叶昭不再犹豫,孤身一人,大步朝县衙门奔去。

  “慢点!”许捕头为这种勇猛无畏的气势所摄,心生畏惧,一时拿不准要不要给他上镣铐,迟疑片刻,人都走远了,赶紧在后头小跑跟上。

  眉娘不明真相,心软求情:“大爷,让他们就这样把昭少爷带走,你也不跟去看眼……实在太残忍了吧?!”

  海主事讲究规矩,尽力劝阻:“别胡闹过头了!”

  围观群众也摇头晃脑,大发感叹:

  “一路走来,两人相处得也不错,说反脸就反脸,主子真无情。”

  “看着挺不错的青年,为何想不开,要做这种糊涂事呢?”

  “好歹相交一场,咱们备点纸钱送送他?”

  “是啊,我也喝了他请的不少好酒,希望审讯时手下留情吧。”

  “……”

  章南华见玉公子对花昭置之不理,料想是两人感情转薄,自己大有可趁之机,不由心头暗喜,匆匆告辞离去,要亲自盯着父亲审案,绝不给对方留下翻身的机会。

  秋华秋水目送他远去,心里百感交集。将军天性残暴,嗜血好杀,在漠北时,胡军师性情温和,若非得已,不喜过度杀戮,并时时在耳边提点,教导她做事要留三分慈悲,事事隐忍克制,收效显著。回上京后,南平郡王本性善良,虽然举止有些荒唐,却不喜见血,就算教训人也会留些转圜余地,从不赶尽杀绝。将军心疼夫君,不愿惹他难受,成亲以来,一直收敛脾气,从不当面杀人。

  当夏玉瑾让叶昭单独离去的那一刻,拴着恐怖猛兽的铁链,松了……

  章县令的正妻膝下只有两个长得不好看的赔钱女儿,宠溺的庶子却好男风,不近女色,让他很难不对断子绝孙的诅咒产生担忧,所以对这件荒唐案子兴趣缺缺,本想不碰。奈何章南华熟知父亲贪婪本性,唯恐他判案不够给力,便在后头添油加醋,狠狠夸了通玉公子的雄厚财力,终于勾得他胃口大开,蠢蠢欲动,恨不得立刻将剩下的十八车粮食榨得一干二净,便应了下来。

  待他培养好升堂断案的情绪,整好官服,抖足威风,步入公堂大殿后,居然发现人犯正笔直地站在“正大光明”牌匾下,抬头眺望,手里提着条华贵的漆黑铁鞭,许捕头在旁边亲自作陪,而他素来倚重的蒲师爷背对着自己,似乎腿脚有些发麻,站立不稳,大家都没留意县老爷的到来。

  蒲师爷:“自古江东多才子,这牌匾是胡家老爷子写的,写得是极好的。胡家是岫水的名门世家,代代为官,现在出了个胡三爷,才高九斗,前途似锦,位居极品,在京做大丞相,所以岫水的大户人家,都以胡家马首是瞻。”

  叶昭不学无术:“字写得有些歪。”

  蒲师爷讨好:“‘明’字那撇是有点歪。”

  哪有官差和犯人一起在堂下谈笑风生,把县令大老爷晾在旁边的道理?

  “你们在干什么?!”章县令作威作福惯了,当场被眼前诡异景象气歪了鼻子,还没来得及深思就狠狠拍了下惊堂木,吼道:“堂下犯人,还不速速跪下?”

  叶昭从难懂的字画鉴赏中慢慢回过神来,向蒲师爷求教:“断案的时候,犯人是要跪着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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