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解甲归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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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昭正捧着本《诗经》装模作样地看,吩咐:“放下。”

  夏玉瑾:“趁热喝。”

  叶昭目不转睛地盯着书:“等下。”

  夏玉瑾将药碗放在旁边,绕着叶昭左三圈右三圈地转,狐疑问:“你该不是怕吃药吧?”

  叶昭眼珠轻微闪缩了一下,决然否认:“笑话!”

  夏玉瑾是个人精,哪看不出端倪,追击:“原来你也有怕的东西?”

  叶昭怒:“是讨厌!”

  “你也有今天。”夏玉瑾不等她骂完,捧着肚子笑得满地打滚。

  叶昭身体甚好,连伤寒都不得,何曾吃过药?从小到大,每次闻到药味她就莫名地犯恶心,如今给夏玉瑾笑得武将脾气发作,硬着头皮,冷着面孔,就是不肯喝。

  “来吧,尝一口,也没那么恶心。”夏玉瑾擦擦笑出来的眼泪,将瓷勺再次递到她嘴边。

  叶昭还在犯犟,不理他。

  夏玉瑾:“别怕啊,我都不怕吃药。”

  叶昭重申:“不是怕,是讨厌!”

  “好好,讨厌就讨厌,”夏玉瑾拿出哄小孩的耐心,满脸“慈祥”的贱样,“堂堂大将军,总不能讨厌就不吃了吧?”

  黑糊糊的恶心药碗,散发着刺鼻的味道,映得叶昭脸色很难看。

  夏玉瑾再三催促。叶昭迫于无奈,咬咬牙,接过药碗,仰天,一饮而尽。比树皮草根还难吃的味道,呛得她差点干呕起来,发现夏玉瑾还在旁边看笑话,硬生生忍下,神色自若道:“不过如此。”

  夏玉瑾憋笑憋得差点内伤。

  叶昭低头,尽力忘记嘴里苦涩的味道。

  夏玉瑾抓住她肩头道:“张嘴。”叶昭莫名,却听话地张开嘴。

  夏玉瑾顺手丢了个酸梅糖进去,教训:“在自家男人面前,少逞强。”

  叶昭差点给呛到,脸面有失,大声反驳:“谁逞强了?我不爱吃糖……”

  “别吐,”夏玉瑾制止她的白痴行为,解释,“吃完苦药,就要吃点酸甜的零食,嘴里的味道就没有了。谢老头还说,你要每天用热水洗脚,别吃冷食,别喝冷酒,多喝些红糖枣子等滋补物,你无论锻炼得多强壮,终究是女人的身体,有些东西改变不了,必须做出一定的妥协,不要总是蛮干。”

  叶昭沉默。

  夏玉瑾拍拍她肩膀,安慰:“谢老头说你吃半年左右的药调养,注意饮食,就会好转,忍忍就过去了。”

  叶昭嫌恶地皱眉。

  夏玉瑾继续安慰:“最开始都不习惯的,我小时候不肯吃药,都是我娘带人压着灌,后来吃十几年,什么都吃惯了。身体不好是大问题,我还指望小小昭呢。最多我下次给你尝尝,让太医别弄那么苦。”

  叶昭愣了愣,飞快抬眼看了他一眼,忽然妥协了。

  自此以后,药到碗干,再无半句抱怨。

  车队走走停停,上京近在眼前。

  叶昭属于家眷随行,并未接过赈灾旨意,夏玉瑾才是正牌的钦差大臣,所以他把媳妇留在府中养病,带着海主事等人,进宫面圣述职。皇上没有多说废话,直接让太监传旨,给海主事等人各升职赏赐不等,唯独留下夏玉瑾,将他单独拎入后宫御书房受审。

  夏玉瑾常年出入宫中,和太监宫女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