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7.二六七章
��?”羊异哼笑一声,“府君倘真有如此通天本事,为何不去查一查大司马?某听闻凤凰二年钟山一事,大司马正是靠死士得以诛杀的大将军,府君可否告诉某,这些死士又是些什么人?”

  几句话大有醒神之效,众人恨不能为羊异拊掌激赞,一时只能忍下,唯用眼神支援,鼓之舞之。石启略略点了两下头,这边手底忽抓起几上酒盏劈头便朝羊异掷去,骂道:

  “你放肆!大司马养死士乃为诛杀逆贼,挽救社稷,你他娘为的什么!就你也配提大司马?”

  说着断喝一声“来人!”

  “在!”

  “将他给我绑了问话!”

  牛驼、方勇两人得令立刻扑上前来,轻而易举便将他反手拧住,羊异方才好不易躲过那酒盏,暗叹险些砸破了头,此刻又骤遭此罪,因羊氏同韦家丹阳丞韦邕这一支私交甚笃,平日且都是横行闾里,目中无人,又因家赀雄厚,将一众官吏打点到位,更是无所顾忌,不曾想过石启会贸然动手,一时惊怒交加:

  “府君太过无礼!你这是何意?!”

  石启笑道:“我出身微寒,不知何为礼,礼岂是为我们这种人设的?”说着又即刻喝道,“今日我还就无礼定了!牛驼,让他闭嘴!”牛驼高应一声,不知从哪寻出一团干皱手巾,结结实实往羊异口中一塞,立刻堵得他只能拼力摇晃脑袋,脸涨如猪肝。

  众人被他失心疯一样的举动弄得不知所措,何曾见过这样的长官,正各自慌乱,石启已从容要了盏清茶,仰面灌了几口,润一润喉咙,方悠悠看向羊异:

  “我这段时日于府衙养伤,没能腾出手来过问土断事务,听闻丈量你家东园时,你给了我衙中属官不少好处,好一番威逼利诱,软硬迫之,命他们记下错谬田亩僮客数。先前查出的人口,也迟迟不肯登记在册,中枢政令视若无睹,仗豪强之势专恣跋扈,”他拍了拍手掌,立刻有人呈上一丝织锦袋,走到羊异面前捏住底下两角,倾泻倒了,只见钱币叮当乱跑,另有金银珠玉等物跌滚一地,石启眼风扫过:“果然出手阔绰,就是丹阳府衙上下的薪俸加在一处,怕也不能胜之,”他弯腰捡起一串手珠,哼笑两声,“你家中珍宝无数,却仍贪得无厌,建康县林氏母子,有几本家传古籍,你欺人孤儿寡母,硬是逼死了人,将古籍夺来,”石启忽将目光调至丹阳丞韦邕身上,“阿谀谄媚,献给了丹阳丞。”

  席间诸人此时又惊又惧,见石启将羊氏所为一件一件抖落出来,已猜出他今日设下的正是鸿门宴,脸色不由大变,再看身后立了一众魁岸虎贲,各自于心中叫苦不迭,惴惴不安。

  另有各级主官炳若观火,明了石启用意所在,一个个虽与此事无甚干系的,也都正襟危坐了,不敢分神。石启将手珠一掷,一踩而过,踱碎步至夏氏夏存华处,扭头仍看向羊异,“即便如此,你等还是嫌命太长,”他忽狠狠剜向夏存华,咬牙道,“六天前,是谁来刺杀的本官?!”

  这两人皆是一惊,夏存华不由道:“府君看我们作甚,难道府君以为是我们做的?”

  “你说呢?”石启冷哼,朝牛驼打了个手势,众人目光立刻移向牛驼,只见这勇士手中托出一张薄薄皮状物什,石启拈起来,向众人展示,笑道:“当日我力战,虽负伤在身所幸生擒几个贼人,那第一个问话的,死活不肯吐露实情,某不得已将他头盖骨的皮揭下,诸位不知,这块头皮作灯罩最佳,”他略微举高,迎着日光,继续指点,“实在是剔透得很,实不相瞒,某的书房里正有这样的一盏灯,长伴某夜读理事,”石启仍只是笑,“不过这几载,某难免手生,好在这一块还算完整无缺,依旧可算上品,诸位,谁倘是喜欢,某现下就赠与他!”

  末了一句偏又豪气顿生,话到此时,石启酷吏本色方暴露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