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毛|云在青山月在天
�己讨不讨人嫌

  三三们按:意指文艺杂志三三集刊的同仁们倒是给我赖了,没有一句话,只因为他们不要我活得太艰难。今天一直想再续前面的稿子,发觉又不想再写那些了,便是随手改了下来,如果连他们也不给人自由,那么我便不写也罢。写文章难道不懂章法吗,我只是想透一口气而已,做一次自由自在的人而不做三毛了。

  跟三三几次来往,最怕的倒不是朱老师,怕的却是马三哥,明明自己比他大,看了他却老是想低头,讨厌他给人的这份压迫感。

  那天看他一声不响的在搬书,独个儿出出进进,我便逃到后院去找桃花,还故意问着:咦,结什么果子呀什么时候给人采了吃呀

  当然没有忘了是

  男男兽受不亲最新章节

  马三哥一个人在做事,我只是看不见,来个不理不睬你去苦好罗我看花还更自在呢。

  等到马三哥一个人先吃饭要赶着出门,我又凑上桌,捞他盘里最大的虾子吃,唏哩哗啦只不过是想吵闹,哪里真是为了吃呢。

  跟三三,就是不肯讲什么大道理,去了放松心情,尽挑不合礼数的事情做,只想给他们闹得个披头散发,胡说八道,才肯觉得亲近,也不管自己这份真性情要叫别人怎么来反应才好。

  在三三,说什么都是适当,又什么都是不当,我哪里肯在他们里面想得那么清楚。在这儿,一切随初心,初心便是正觉,不爱说人生大道理便是不说嘛

  要是有一天连三三人也跟我一本正经起来,那我便是不去也罢,一本正经的地方随处都是,又何必再加一个景美。

  毕竟对那个地方,那些人,是有一份信赖的,不然也不会要哭便哭得个天崩地裂,要笑也给它笑得个云开月出,一切平常心,一切自然心。

  跟三三,我是随缘,我不化缘。

  其实叫三三就像没在叫谁,是不习惯叫什么整体的,我只认人的名字,一张一张脸分别在眼前掠过,不然想一个群体便没什么意思了。

  天文说三毛于三三有若大观园中的妙玉,初听她那么说,倒没想到妙玉的茶杯是只分给谁用的,也没想她是不是槛外人,只是一下便跳接到妙玉的结局是被强盗掳去不知所终的粗暴而残忍的下场,这倒是像我呢。

  再回过来谈马三哥,但愿不看见你才叫开心,碰到马三哥总觉得他要人向他交代些什么,虽然他待我一向最是和气,可是我是欠了马三哥什么,见了便是不自在呢。就如宝玉怕去外书房那一样的心情。

  刚刚原是又写完了另一篇要交稿,马三哥说:你的草稿既然有两份不同的,不如都写出来了更好。

  我说:两篇完全不同的,一篇要杀三毛,另一篇是写三三。

  他又说两篇都好,我这一混,就写了这第三篇,将一二都混在一起写,这份放笔也是只敢对三三任一次性。奇怪的是,不是材俊在编这一期的集刊吗怎么电话里倒被马三哥给迫了稿,材俊我便是不怕他,见面就赖皮得很。

  几次对三三人说,你们是散了的好,散了才是聚了,不散不知聚,聚多了反把不散的聚弄得不明白了。说是说得那么清楚,有一次匆匆跑去景美,见不到人,心中又不是滋味,好似白去了似的有些怅然。

  到底跟荷西是永远的聚了还是永远的散了自己还是迷糊,还是一问便泪出,这两个字的真真假假自己就头一个没弄清楚过,又跟人家去乱说什么呢

  那次在泰国海滩上被汽艇一拖,猛然像放风筝似的给送上了青天,身后系着降落伞,涨满了风,倒像是一面彩色的帆,这一飞飞到了海上,心中的泪滴得出血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