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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断鸿神色渐渐凌厉,一字一句地道:此处便是先父和燕南渡当年决战之处,今日你我便也在此做个了结

  燕归休望住凌尘玉,见他神情漠然,似乎丝毫不以自己安危为意,心中一酸,心道这厮也不知有些什麽谋诡计,我这说不定便要为你送了命了,你这狠心的,居然这时也不肯多看我一眼随即心想,当年断云天纵横江湖,何等风光,父亲都能杀了他,自己武功在断鸿之上,难道今日还怕他不成这麽一想,口豪气顿生,对著断鸿一点头,道:好

  两人相对站定,提剑互相使了个起手礼。

  断鸿左手一捏剑诀,刷的一声,剑走偏锋刺出。这一招看似简单,实则又狠又准,剑势凌厉,又是对准了左肋斜斜刺到,若是刺上了,哪里还有命在

  燕归休举剑相格,两人曾经两度交锋,他知断鸿这一剑必有厉害後招,当下抢先反攻,剑尖疾点,攻他上三路。

  断鸿一一挡住,跟著斜剑反削,剑势飘飘,却是快速已极,宛若白驹过隙。燕归休无暇招架,只得後退避过,随即一剑狠狠划出,同时脚步一跨,向前逼进。华山天下险,上山之路便是一道窄窄的山脊,两侧俱是万丈深谷,三人所在之处虽然略宽,却也宽不过两三丈,地势更是凹凸不平,他适才一退,已到了边缘,险些儿便落了下去,就此粉身碎骨,葬身万丈深渊。

  两人便在这绝顶之上,你来我往,忽快忽慢,直拆了百余招,犹自不分胜负。地势险恶,两人屡次都几乎被对方逼落万丈深渊,全靠了招式妙,内力高强而又轻功超绝,这才化险为夷。这一战,对交战两人来说,都是平生未遇之险。

  斗到酣处,两人渐渐真气激发,剑气嗤嗤有声,华山顶上尘飞石走。

  忽然间燕归休目光一瞥,惊叫道:阿玉原来两人剑气纵横,凌尘玉坐在一边无力闪避,竟被两人剑气所伤,左臂被割了一道,鲜血淋漓,可怜他被点了道,躲固然无法躲,受了伤流了血,便连叫声痛也不可得,只有目光中露出痛楚和惊讶之色。

  燕归休大喝道:断鸿,咱们换个地方再打

  断鸿哈哈大笑,手上一剑紧似一剑。他等的便是这一刻,岂肯这时放手

  燕归休只得先行抵挡。过得片刻,嗤嗤剑气声中,凌尘玉腿上一道红线慢慢扩大,又被割了一道口子。

  燕归休心痛如绞,喝道:好卑鄙纵身过去,挡在凌尘玉身前和断鸿过招。这麽一来,剑气便伤不到凌尘玉,但两人武功原本相差无几,他不能随意移动,大为吃亏,初始还能勉强抵挡,後来渐渐便左支右绌,落了下风。

  到了这时,凌尘玉终於知道断鸿昨夜的那一句话是什麽意思。化自裂天一剑的天痕三剑,燕归休接不住,只能躲,若是他躲不得呢

  他心里想道,燕归休想来对自己是有真心的,否则也不能冒险独自留下,但若说他会为自己不要命,却绝无此可能。当日他为了自己不肯说出断鸿所在,眼睁睁看著自己废了武功和一只手,真心虽有几分,却也不过如此。

  只是他若是躲开了,自己便不免丧生断鸿剑下。断鸿这个人,他自然也不会想不到这一点,但若说他会因为关心自己而弃用天痕三剑,那是比太阳打西边出来更不可能的事

  他抬眼望著挡在自己身前的燕归休,暗自叹了口气。断鸿等的便是这个机会,三剑一出,顷刻之间,自己便要丧命在这华山顶上,这一世稀里糊涂,居然就这麽走到了尽头,一时也不知该哭该笑。

  眼前亮芒乍现,剑风漫天卷起,断鸿终於出手

  这一刹那间,每个人心里都有无数个念头转过。断鸿想的是,燕归休到底会不会躲他若不躲,则非死即伤,此战他必败,他若躲开,凌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