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狱外的黑色阳光
体比例我们听大哥的,你说多少就多少!”

  “黄总说得对,这是我们的集体决定。”酒桌斜对面一个陌生的精壮瘦高青年附和着黄经理,“大哥你刚刚出来,大概对市场和现在的人脉都需要有一个逐步熟悉的过程,马上进入董事会不太合适吧?”

  “就是就是!”另外一个中年男人也在抬轿子,“这几年在黄总的领导下,集团的业务无论是从量上还是从质上都不可与原来的蒙东集团同日而语了,根本不在一个层面,我觉得大哥还是拿一些干股到大城市享受生活得啦。”

  “集团也不是一个人的天下啊!”

  “创立集团不代表就能长久管理集团,现在的企业管理权都和股份分离了!”

  “其实有股份拿还不用操心是多好的事啊,我就没这个福分。”

  雕花圆台俨然成了蒙东集团的会议桌,大家纷纷发表意见,众说纷纭的归宿却是统一的:希望青格勒图“识时务者为俊杰”,拿钱走人不失为上策。

  黄经理默不做声,环顾围坐的心腹,最后把目光锁定在了青格勒图的脸上,他在等待前总裁的选择结果,假如青格勒图还认为他有选择余地的话。

  (三)2010年5月8日,星期六。

  五月初的天津,杨树刚刚抽出黄绿色的小叶,天是灰蒙蒙的,空气干燥而且开始有了一点儿夏天的烦热。

  我怎么也想象不出青格勒图在天津这个曾经的天子渡口约我见面的动机所在,不过出于共患难的兄弟情谊和学校抑郁外出散心的需要,我还是请了长假来到了这座滨海城市,也许在我的期待里,还希望能够从夕日朋友口中打探到某个魂牵梦萦的友人的消息吧!

  出了天津站,我坐上一辆出租车直奔目的地,好在上午的路况还不错,既过了早高峰,又没到午高峰,一路顺畅。我坐在车里浏览着天津的市容市貌,这座首都北京的卫星城直到最近几年才有了相对准确的城市定位和跨越式发展,所以眼前可见的到处都是后发制人般的基建热情和广场大厦,过了解放桥,沿着解放北路向南直行,从解放南路立交桥右转,很快我就到了位于围堤道南段的小肥羊火锅店。

  一个人的饮食喜好似乎带有强烈的地域特征,只要是在出生地度过了难忘的流金岁月,那么在人生的后续旅途中你总能感受到先前岁月的痕迹,无论此刻的你是远离故土还是植根他乡,这一点从青格勒图选定的饭店就能得到验证。

  在大厅的临窗小方桌旁,我见到了久违的青格勒图兄弟,与我上次携妻女赴内蒙古远游探监时相比,这个中年蒙古男人显得更加苍老和憔悴,红黑的脸上纹路纵横,早已没有了当年叱咤蒙东的豪情和神采。

  “云飞老弟,真不好意思啊,让你跑了这么远的路,辛苦辛苦!快过来坐。”青格勒图起身招呼我,一双大手握起来还是那么厚实有力。

  “没啥辛苦的,机票没买到也还是个动车卧铺。”我微笑着坐在青格勒图的对面,在我的印象里,这好像是我和他相识以来为数不多的单独聚会之一。

  “你也没什么变化啊,还是这么面嫩。”青格勒图示意服务员可以上菜了,他的风格也没有变化,一向是包揽一切的做派,即使是饭店聚会,他也没有征询食客口味的习惯,总是凭借他对客人的认识程度来点菜上酒,这倒省去了通常点菜时彼此谦让的烦琐。

  青格勒图始终是一个活得很坦荡的人,直来直去,就是个洒脱。

  “都四十三了,嫩什么,装嫩。”我拒绝了青格勒图递过来的一支古巴雪茄,最近扁桃体有点儿发炎,“你出来了怎么也不给我打个电话?我还想去接你的,我那次去内蒙古的时候不是和你说过的嘛,你肯定是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