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狭路相逢
��手奉上给这么一个人渣,但是好汉不吃眼前亏,我还是希望这次能够相对和缓地渡过难关。

  张阳走到我的面前,他摘掉墨镜,直视着我的眼睛,良久不说话。

  “张阳,你这样肆无忌惮地在科尔沁草原纵横,我觉得终究不是长久之计,身外物,求不得,替人保管瞎忙活。”我毫不回避张阳的阴翳目光,知道不可能让他悔过自新了,但是仍然试图说服他迷途知返,起码不要再和我纠缠下去了。

  “唉!”张阳轻叹一声,摇了摇头,转过身去。我以为他要返回越野车,甚至思维在刹那判断,张阳是不是因为见到了昔日同僚而有所感触?会不会就此返回小镇另作他图?没等我形成一个完整的瞬间判断,张阳骤然爆发,回身一记勾拳打在了我的眼眶上!我只是觉得眼前一黑,口鼻中一阵温热涌出,我全身无力地瘫软在了这片鲜卑故土上。

  不知过了多久,我才慢慢清醒过来,一两只土拨鼠从我的身边“嗖”

  的一下钻到路边的草丛中,我在路上坐了起来,左眼剧痛,完全不能睁开,口鼻里面全是腥血的味道。我蹒跚着站起来,依然感觉天旋地转,脚下像踩着棉花,又像是喝多了老酒,我跌跌撞撞走到越野车前。

  越野车的四个门都开着,一些物品散落在四围草地上,连后备箱也没有放过。

  我吐掉嘴里的血沫,冲到驾驶室前,那双旅游鞋已经被抛掷在地面,里面的那枚用黑绒包裹的狃兽印章已然不见了踪影!——张阳抢走了印章!

  我强打起精神发动越野车向查干浩特镇行进,但是那一记重击不但模糊了我的视线,而且也打乱了我的平衡能力和驾驶技能,我几次差点翻倒进路边的草窠泥淖。这样不是办法,我艰难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通了卓云的电话。

  “云飞,是我呀,你在哪里?”电话那端永远是一口温润的吴侬软语。

  “卓云,狃兽印章被张阳抢走了!”我抬头看看偏斜的太阳,“大概是在三四个小时之前,估计他们现在已经回到了镇里,你要想办法找人把印章夺回来。”

  “你现在哪里?你有没有受伤呀?”卓云的嗓音有些焦灼,但是她似乎对狃兽印章被夺走了不以为意,反倒是十分担心我的安危。

  “我被打中了眼眶,但是不严重,你还是尽快想办法夺回印章,否则被张阳带走或转移了就麻烦了!”我忍着钻心的疼痛,靠在驾驶椅上。

  “你别说话了,我马上去找你,你不要离开越野车,等着我。”卓云的话语很干脆,而且不容辩解或质疑,她这种我行我素的风格经历了时间的洗礼却没有任何改变。

  我拿着被对方已经挂掉的手机,怔怔地看着天边的流云,一朵,又一朵,渐渐地飘向了视野的尽头。

  (二)我安静地坐在越野车里,等待着卓云的到来。同样作为当年的同事,张阳与卓云对我思想上形成的对照式冲击实在是太大了,我几乎不能控制自己的情感,我一任思绪发散,从追忆往事到品味当下,一种苍凉的感觉涌上心头。

  我怎么就会从江南水乡的高校来到了塞外草原科尔沁呢?我到底在追寻着什么?越野车上的电台漫谈节目正在播报科尔沁草原的宣传节目,我第一次得以放松身心来完全投入到对这片苍茫大地的基本认知之中:“科尔沁草原位于内蒙古自治区东部,她与松涛万顷的大兴安岭毗邻,与一望无际的松辽平原相连。在这里,悠久的历史文明如星光灿烂,丰富的特产资源令世人艳羡,独特的自然风光与浓郁的民族风情把这块神奇的土地熏染得极其瑰丽、玄妙和斑斓。科尔沁草原历史上水草丰美,是蒙古民族逐水草而居的天然牧场,随着时代的变迁、人类活动频繁,科尔沁草原南部辽河两岸已成为万顷良田,‘天苍苍,野茫茫,风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