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王爷郁卒了(三)
  郑南成见劝解不了,便对刀师傅道:“已经警告过了,直接上重刑罢。”

  是的,刚刚那番让人惊悚的剥皮刮肉只是警告,至少在郑南成和刀师傅这些大理寺人的眼里,这只是警告。警告之后还有许多比警告重却比重刑轻的刑罚,普通犯人只是警告就够用了,有些稍微厉害些的犯人警告之后的刑罚随便挑一种或者几种也够用了,至于眼前这个犯人,是需要直接上重刑的,否则也只是在浪费时间。

  笑脸少年半是明媚半是忧伤地对犯人道:“都是二三十岁的大人了,怎么还这么不懂事儿呢?郑大人劝你那是为你好,你不知好歹,这下可要惨了哟!”

  少年不过也就十几岁的年纪,却摆出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逗笑了不少人。

  犯人狠狠地瞪了一眼这明显在幸灾乐祸的少年,抿紧了唇,一个字都不肯吐。他心里自有计较,虽说下巴如今使不上劲儿,但骨骼没坏,又没脱臼,针灸刺穴的效用不会持续很久,他先忍着,也装作咬不动的模样,等有了一点儿力气,趁这些人不备,一口咬下去就能毙命。

  刀师傅又开始净手,笑脸少年收拾好之前用的器具,欢乐地问道:“师父下面想用几号刀?”

  刀师傅那死鱼一样的眼珠子盯着犯人仔仔细细地看了一会儿,看得犯人汗毛直竖,以为自己其实已经是个死人。

  依旧是有些暗哑的干巴巴的声音,刀师傅说道:“十号。”

  少年闻欢呼一声,飞快地取出十号刀具。刀师傅的刀具是有规格的,每一套都不一样,这十号刀具不常用,是用来上精细活的重刑的。少年已经明白刀师傅的意思,拾掇出刀具后,就指挥着郁卒扒了犯人上身的衣裳,就像先前对犯人右腿所做的那样,清洗刮毛,还浇上些烈酒。

  敏王忍不住又笑了,“这是在做酒腌鸭胸脯罢?”

  弘王敬王都不搭理他,明王忍不住想这三哥难道忘了之前那番手法,这回可要在胸口下刀了,必定比之前那个更惊世骇俗。

  刀师傅已经在检查刀具,那少年闲着,直盯着那犯人瞧,笑眯眯地叹道:“造孽啊,真是造孽哟!”

  少年虽这般说着,但所有人都看得出他非常兴奋,兴奋得跟要去踏青似的。少年心里却想着,也难怪师父要出这一招了,几位皇子可是头一回见识大理寺的审案法子,若大费周章的却还审不出个所以然来,整个大理寺的脸面还往哪里搁?

  不知是不是因为犯人之前的坚决拒绝,郑南成这次没有再问犯人招不招。刀师傅抚摸了犯人的胸口片刻,给他点了穴道,让他头部以下动弹不得,随后取了一把锋利的直刀,一刀下去,依旧没有见血。随后便如先前对犯人右腿那般剥皮剐肉,这番手法几位皇子之前已经见识过,便不再稀奇,只是惊叹心口这个位置也用这个法子,可别下手重了直接把人弄死了。

  刀师傅此时的手法比之前更快更利落,手下也比之前精细许多,因此会给人一种没什么大不了的感觉。少年却是知道,这可是比之前难得多了,因为稍有不慎,碰着了血管,那犯人可真有性命之忧了。

  见刀师傅下刀飞快,使人看不清他的动作,几位皇子便也没有了兴致,呆的呆,喝茶的喝茶。忍不妨听到郑南成提醒道:“几位殿下还是做些准备罢,下面的手法可能要让殿下们提神了。”

  郑南成话刚说完,刀师傅的动作就停了,他移开身来,几位皇子便将那犯人看个正着。敏王忍不住,直接吐了。明王也移开眼睛,不敢再看。只有弘王和敬王还强忍着惊惧看着,弘王的手一直抖着,弄得手里的茶盏出细小的碰瓷声,他勉强把茶盏放下,将手藏进了袖子里,便是这样,他竟还有心思感慨还是老四心思深,知道一开始就把手藏在袖子里,抖得再凶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