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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唐门已不容置疑。此前他想要离开唐门,还是畏首畏尾。可是现在,他却已经将唐门‘精忍狠’三字家训一齐破掉。他再也不会回唐门啦!”

  唐追兀自混乱:“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你们都疯了……”

  李响笑道:“疯是没有的,只是我们明白,人,生而自由。什么家规门规,圣旨圣训,全与我等无关。随心而动,坚持己见——这样的人,你没见过么?”

  那唐追道:“没见过……可惜,没见过……”他的声音就此沉寂。李响本还在等他反驳,可是呆了一会儿,居然没有,又“喂”了两声,再没人答话。那神秘残忍的唐门弟子,竟然真的就这么简单地离去了。

  旁边舒展轻抚心口道:“他走了么?总算活下来了!”

  李响訇然倒下,攥起拳头,狠狠捅向蓝天,喘息道:“赢了!”

  第八章 平天王(上)

  唐门一场赌斗,常自在、唐璜所受之伤都算得上极重。李响、叶杏、舒展,好容易拦马车,将两人送到邻近的市镇找着了医生救治。那医生忙了个满头大汗,两人却兀自奄奄一息,不仅如此,便连单臂受伤的李响半边身子也麻了。

  好容易到了晚上,唐璜悠悠醒来,挣扎着开出药方。原来唐门暗器除了皮肉伤外,对人经脉更有折损,那玄妙处又怎是一个普通医生瞧得出来的?

  有了唐门药方再来对症下药,三人的情况这才好转。到了第四天,常自在、唐璜两人呕血盈杯,先后醒来。再过七日,勉强可以下地,可是仍虚得一动一身汗。好不容易过了一个月,两人这才恢复如初。

  这时再想回头去找董天命。那一队人马却早已不见了踪影。李响酝酿已久,这时正式相邀二人与他们同去,凑那“七杀”之数。二人中唐璜本来就是因此造反,自然欣然同意。常自在却独来独往惯了,说自己此次东来有大事要办,不愿随他们耽误了行程。问他大事是什么,常自在忸怩甚久。原来是他在关外呆得太久,想要到东边去看海。居然便与众人向东的行程不谋而合,终于同意结伴而行,但说好了将来好聚好散。

  于是一行人便继续一路向东。这时天气已近初冬,一路行来,北国山河一片凋敝。好在众人都是不拘一格的人,虽不能见青山绿水的明媚,但西风狂沙也另有一番风味。

  常自在无事,李响等人说是要做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创造一个新世界,可实际上根本不知道如何着手。初时还商量过几回,后来渐渐灰心,也就不提了。说到底,其实都算得上胸无大志。这五人凑到一起,一路行来,吃吃喝喝、说说笑笑,高兴了便疯跑一天,连夜赶出几天的路来,不高兴了便在某山某水某镇某店一停,吃饱了睡,睡醒了乱转,转累了又去吃喝。偶尔囊中羞涩,飞檐走壁偷大户也是有的,脱光膀子扛大个也是有的,甚至借个琵琶让叶杏去卖唱都是有的。

  疯疯癫癫、嘻嘻哈哈、潇潇洒洒、哎呀妈妈……

  天气渐冷,大家陆续置办了棉袍,一夜北风吹过,彤天漫降琼瑶。红云升处,千里江山一色,大路朝天,依稀爬动着五个黑点。

  李响一行已走进河南境内,赶上这劳什子大雪,又是欢喜又是叫苦。这时走在路上,舒展昂首挺胸、雄赳赳气昂昂地当先大步开走;叶杏与李响团了雪球互丢;常自在豪气大发,就着雪喝了一肚子的烈酒,这时酒劲上来,走了个东倒西歪,跟头趔趄;只有唐璜抄手袖中,一步一步,稳稳地压住阵脚。

  中间李响给叶杏团泥的一记雪球误伤,打得满头满脸淌黑水,苦笑道:“唐妈!今晚又得辛苦你了!”唐璜笑道:“你们几个便不能长大些吗?”

  几人相处已近三月,彼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