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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遭此致命一击,高乱痛不欲生,把身子乱扭。眼看唐璜叶杏给他甩得滑下地去了,那把剑又近在咫尺,七人性命又悬于一线。

  甄猛与高乱纠缠之际,越来越是愤怒,终于咬牙道:“平天王……你……我虽然笨,可是你干什么骗我……”

  这话说得突兀,高乱惶急中一时不知其意,猛然间觉得颈中一热,又是一痛,原来甄猛已经张开嘴,一口咬住了他的咽喉。

  两人长发纠结一处,高乱呵呵怪叫。人的身上以牙关最为有力,盖因咀嚼食物,撕扯研磨都是锻炼,等闲人便可以碎核桃,断熟骨。这时甄猛咬来,虽然身上乏力,牙上劲道却仍较之常人的手力有余。高乱慌张挣扎,可是地上舒展、怀恨、叶杏、唐璜勉强抬动手臂,搭住他的手脚。他们手上虽然无力,但身体沉重。高乱终于为他们耽搁,失却了翻身机会,只觉脖子上虽然不如何痛,却是一点气息都无法传换。一个肺奋力抽动,几乎撑开胸骨,但却终究无法吸进一丝一毫的空气。

  彤云低垂,门外飘飘洒洒的又下起雪来,洁白的雪花落在紧闭的雕花门的木格上。烛影招摇,桌翻椅倒,聚义厅中的寨主躺了一地。厅里正中悬挂的巨大的烫金的“义”字下,李响扬头端坐,一声声不停大笑,脚下高乱与甄猛的身体挺动几下,渐渐没有了挣扎。

  第十一章 反骨

  早晨赵东平迷迷糊糊的醒来,觉得寒气飕飕。整盔贯甲来到帐外一看,千里一色银装素裹,昨夜下了好大场雪。在地上捧把雪来洗脸,只觉得精神一振,大笑道:“天将祥瑞!庆我拿下平天寨!”因昨夜韩威偷潜还营,通报了平天王欲降之事,半夜未睡的疲劳一扫而光。

  两旁将领拱手施礼,齐道:“大帅神威!”

  便即整队收拾,到了辰时三刻,发炮列队来到平天寨下受降。未几,只见寨门洞开,监军张佐纵马而出,马前一人牵缰谄笑。旁边韩威看得清楚,低声道:“元帅,那人就是寨中的平天王。”赵东平看了,冷笑道:“嘿,起个名字倒是威风霸气,实际还不是个奴才?”

  那二人后边一拉溜推出七辆木笼囚车,囚车中有那偷营的光头和尚,有那曾经被俘的黑氅汉子,有那挟持自己的青衣女子,虽然好几个人昏迷不醒披头散发,但那女子却醒着一声声痛骂,声音清脆中冷冰冰的带着寒意,正是那晚的七杀叶杏。

  韩威手搭凉棚,眯眼分辨一下,道:“那七人便是寨中所谓的七杀。光头的怀恨,大氅的常自在,女的叶杏,最老的甄猛,最弱的舒展,最瘦的唐璜,还有那个头上顶髻的李响,便是他杀了龙将军。”

  其中李响叶杏常自在赵东平是熟的,这时点头道:“怪不得,原来便是这七个人在其中捣鬼。”再也按捺不住,大笑由心底而发,响彻云天。三军追随元帅,笑声如雷。

  七杀之后,便是一千五百赤手空拳的平天寨降卒,整整齐齐的列了十队,垂头丧气,一步一步慢慢走来。

  此情此景,赵东平再无怀疑,把手一挥,七千官军齐声呼喝道:“天兵在此,速速投降!天兵在此,速速投降!”如此反复,滚滚如雷,便如雪野上山崩地裂了一般,当之胆寒。那平天王脚下吓得踉跄,停下脚步,向后一挥手,平天寨降卒便稀稀拉拉的在雪里跪下。

  平天王双手牵缰,卑躬屈膝的将张佐坐骑牵往大军,赵东平拱手道:“张大人辛苦了!”隐约见张大人鼻青脸肿知道他被俘前后吃亏不少,不由大感快慰,此前与之的争端,尽都化作了快慰。

  这时张大人已来到赵东平近前,拱手待要说话,忽被一阵咳嗽呛住了,赵东平笑道:“张大人为国赴险,本帅……”

  突然间只见那垂手低头的平天王一探手扯住赵元帅马缰,一手便在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