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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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贤侄,我相信你。”杜应奎总算不糊涂:“女儿,下车。”

  “行囊的事,陶叔会留下来料理。”杨家骅说:“这条河在铜瓦厢汇入大河,船可以直放州城,顺水顺流,他们即使想追也追不上了。”

  六位船夫准备发航,乌云盖雪藏在后舱内。健驴纵走,车推入河中。陶永顺换了村夫装,乘马绕道折口滑县善后。船驶离半个时辰,追骑终于到达河岸。但车迹已被大雪所掩没,追骑并未停下来查究,追过了头。

  半月后,归德州城。

  州城不大,城州仅有七里左右,却有五六丈宽的护城河,外面加筑了防水的土城。四座城门外,各有一条跨越护城河的桥梁。南门外的桥叫通济桥。南大街的杨家粮栈,是城中规模最大的一家。

  大雪纷飞,正是真正的农暇时节,一切活动似乎皆停顿了。市面商业反而更显得繁忙,因为采办年货的日子快到啦。

  杨家骅这天往城里走,不乘坐骑步入进城,十里路在他来说,走快些两刻时辰便到了——一个时辰有八刻。

  踏上通济桥头,突然,一阵慑人的寒栗,像浪潮地袭击着他。

  那些极端敏感的人,常会有这种难以解释不可思议的反应,可以称作预感或通灵,每当危险光临的前片刻,体内某一种秘密的官能,已先一步感受到未来危险的压力,发出本能反应的警告。

  他就是这种敏感的人。

  瑞雪纷飞,道上罕见的人迹。对面城门口有一个穿老羊皮袄的人,正出城朝桥头走来。

  他站住了,拍拍帽上的积雪,缓慢地、从容地将掩耳往上翻,镇静地将带子系好。现在,他的脸部暴露在风雪中了,听觉不再有障碍啦!

  “你好像知道有致命的暗器指向你的背心要害。”身后不远处传来冷酷的语音:“但你要明白,这时我还不打算要你的命。老夫鄙视暗杀,要杀人时,一定先向对方提警告。”

  “王前辈。”他沉着地说:“八德酒楼的酒菜不错,小可作东,前辈肯否赏光……”

  “免了,老夫是来向你提出警告的。从现在开始,你给我小心了。现在,向前走,不要回头。”

  他摇摇头苦笑,举步向前走。

  他虽然看不见背后的人,但他知道,那人藏身在桥头西面不远处的大柳树后。他身在桥上,闪避暗器十分困难,对方如果偷袭,他必定凶多吉少。

  “不想听小可解释吗?”他一面走一面问。

  “没有必要。在滑县你的成功,表示你的智慧高人一等,老夫还不认输,要和你玩玩灵猫戏鼠的游戏。”

  “王前辈……”

  “从现在起,你无时无刻,都得力自己的死活耽心,可不要大意了,免得玩起来毫无趣味草草收场。”

  身后不再有声息,他过了桥回望,身后鬼影俱无。

  预期中的麻烦果然来了,幸而他在心理上早有准备。

  不管怎样,他开始对千手猿怀有三五分敬意,至少这老凶魔不在背后暗算人,总算保有武林朋友磊落的豪气。

  还有,自从杜应奎返乡之后,还没发现有人登门骚扰,也没有人到他杨家找麻烦。

  粮栈有三间门面,中间店堂相当宏大,仅设了一座小柜台,招待客人的排椅甚多,真正忙碌的地方,是左右粮食进出的堂屋。但年关已近,已不再有粮食进出,该结帐的客户早就结清了,所以店堂显得冷清清,甚至左右店堂的栈门也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