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部分阅读
  见此,我心中不由大喊一声痛快!没想到到姑姑竟然如此血性,做了一件我想做但又不能做之事!就单单凭靠这份敢於在皇帝面前,擅拔虎鬚之勇,就足以使诸多男子为之汗颜。也使我胸中压抑许久的血性!泪水!怒火!霎时间如山崩般全迸发出来!只愿也将生命就此化作一道灿灿流星,快意恩仇一回!但顷刻间,这血,这泪,这火,又如汐潮退却,了无痕迹。只因我明白重任在肩,这等快意之事,不可做也。

  这时,皇帝也从这打击中醒悟过来,大叫一声,右手一把夺过姑姑手中短匕,反手便给了自己左手腕一刀。也不知此刀姑姑是从那里得来的宝贝,端是锋利非常,分筋错骨只如刀切豆腐般清楚容易!一刀划过,皇帝左掌便只剩一层皮肉连於臂上。

  一言不发,自残其身,这寒刀,这血红,这断手,都隐隐透出三分阴冷之气。但更为诡异之事,却是那皇帝见这此可怖伤口,也不包紮,只定睛朝那伤口看去。其再苦等片刻之后,见那腕部依然毫无一丝自愈之象,突然勃然大怒,一脚将王文意之头颅踢飞到南墙之上,大喝一声,将残臂化为液态,复又变回肉身,不过眨眼功夫,伤口便已痊癒.刚才腕部刀伤,如今已是连一丝红痕也已找寻不到。

  被姑姑当面摆了一道,皇帝岂会不怒!怒到极致,他面色反而安然起来,眼中无喜无悲,只淡淡瞧着姑姑凛然面容,右手五指虚空一捏,墙角处那颗头颅顿发出“啪”一声巨响,炸成一蓬血雾散於空中。接着,其右掌又朝这无头屍体胸口一案,这屍身也随即灰飞烟灭,犹如凭空抹去一般!这时,皇帝忽然猛伸左脚,蹬踹於姑姑右膝上方三寸之处,使她狼狈跪倒在地。以此居高临下之姿,将那死神之手虚按於姑姑额头之上,淡淡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生死之间,姑姑面容依旧平静,樱唇微张,既无悲愤,也无惊恐,只开口幽幽诉道:“杀了他,我才能无牵无挂……”听到如此解释,皇帝当即便脸上一变,勃然大怒,用右掌重重一拍病床,震得床身“铿锵”摇晃有声,连那白绸枕头也跌落床下,道:“你这是些什么混账话!”姑姑怡然不惧,神色安沉如水,粲然对其笑道:“是。”说罢,就合目浅笑,甘愿一死。

  见姑姑如此痛快,皇帝反倒犹豫起来。我思其疑心之病定然又犯,如此一来,倒是给了姑姑留了一线生机。果然,沉吟片刻以后,皇帝双眼一病迹又猩涑鲆坏篮饫淅淦诚蚬霉谩m笔滞疤剑蛋挫镀涮炝楦巧希脸廖实溃骸澳阏嫦胨溃月穑俊?br />

  他话普一出口,那一双黑瞳,便牢牢盯着姑姑面容,看其反应,再做计较。

  但姑姑此刻闭目受死已久,怎知此中蹊跷,只长嘘口气,缓缓答道:“能不死,还是不死的好,还求陛下饶我。”当即以头捶地,“咚”的一声重重磕出血来。

  我一听,立刻便在心中大声叫了声好。

  一边是一死人,一边是一有用之人,孰是孰非,孰轻孰重,我想但凡不是一天生愚昧之人,都能晓得其中利害。皇帝此时所怨所怒,无非是因皇室威严受损,简言之,虚名已。而姑姑此番服软,恰恰给其铺了台阶下来,性命定然无忧矣。

  不出意料,皇帝很是满意姑姑此种选择,便将那手渐渐垂下,饶过姑姑性命,道:“朕念你还有些作用,暂不杀你。但死罪可恕,活罪难逃,你可甘愿受罚!”姑姑又重重磕一响头,低声答道:“罪奴甘愿受罚。”

  见姑姑如此识相,皇帝脸色顿时舒缓许多,抚掌笑道:“好!既然你诚心认错,朕也不重罚於你。”便一挥衣袖,将病床上那些不洁之物驱散一空,才转身从古董架上取了套酒器下来,小心放於其上。我见这酒器共分十盏青花白瓷酒杯,一玉壶春瓶,杯落十片梅花瓣,瓶生五芽梅花枝,青青淡雅,瓣瓣似真,皆细腻圆润,白瓷生光,定是珍品。

  如此酒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