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之八 一脉至亲
  一根又一根的重棒击落下来,打在王新贵的腰上,背上,腿上。

  王新贵紧紧护住王沧海,毫不放松。

  王沧海怔怔地睁大眼,两行清泪滴落尘土。

  心痛不可喻,至亲的血,至亲的伤,让她心中生生地钝痛,比自己身上的痛更痛百倍千倍!

  自己身上的伤痛尚可忍耐,但至亲之血,却让她再也止不住地落下泪来。

  这是一脉至亲的血啊,打在一个人身上,痛在两个人心里。

  王沧海为爷爷伤心难过,而王新贵未尝不为孙女而痛心。

  王新贵用粗糙的大手抹掉孙女脸上的泪水,泪水化开凝固的鲜血,红呼呼地一片,老人家的泪水巴巴地就落下来了,是他没用,没照顾好孙女,这些年来让她受了多少委屈。

  执行队再也打不下去,人心都是肉长的,这一老一少让他们生硬的心颤动了。

  王新普看看四周,见众人都有不忍神色,这才一挥手:“先将这两人带入面壁崖,余下人继续比试!”

  执法队赶紧照办,但他们正要去扶王沧海时,却被拒绝:“我想自己走。”

  执法队众人均惊讶不已,这个女孩的坚韧远出意料,要知道她已经骨折,没走一步都要忍受锥心痛苦。不管她怎样废材,至少在这一刻,她得到执法队众人的敬意。

  王新贵又自责又心疼,一把抓住王沧海的手,爷孙两人相互扶持。

  随着一大一小两个身影一颠一跛地随着执法队走远,王家比试场上又恢复了平静,在激烈火热的比试中,每个人都在为自己的未来忧心焦虑,谁又去管一个废物。

  王沧海的事很快被人抛之脑后。

  而在人不注意时,王宏悄悄地走向了面壁崖。

  王家的面壁崖,在山中一处挖空的山腹中,只有两个人把守。

  执法队将两人送进山洞中后便自行离开,面壁崖便只有爷孙两人。

  “爷爷,我想逃出王家。”确定四周只有爷爷和她后,王沧海说道,“我有不好的预感,再不离开,我的命运会变得很糟糕。”

  她说得很冷静,完全超出一个十二岁孩子的聪明睿智,也完全没有一个十二岁孩子在遭受一系列严重打击后的哭闹无助。

  害怕、痛苦、伤心且藏在心中,广阔天地,到处都是路!

  人是不能将路走死了的,王家再不能留!

  王新贵有些震惊,将孙女从头到尾打量一番,又很欣慰,放佛理所当然,这孩子真是太聪明了,她之前的忍让和怯弱竟然都是装得么?!

  还记得两年前儿子将她交给自己时说他这个女儿不平凡,果真如此!

  她他的儿子和孙女都比他更有勇气,也更有本事!

  可一想到这孩子将要流落在外,心中就一阵阵舍不得,一阵阵心酸。

  “爷爷,我会常常给您写信的。爸爸叮嘱过我,十二岁就可以出去取出些东西,爸爸把所有的事都想到了,所以我会没事。”其实父亲叮嘱让她十五岁和爷爷一起去寻那物,但怕爷爷过多伤心,只有先借借爸爸的势了。之所以说是写信,而不是传声或者传,一来她实力低微做不到这点,二来动用世俗的力量反而不会让人怀疑。

  果然,听得王沧海这么一说,老人家顿时放心不少,鼎枫那孩子一向有主意,他所说的话断然不会错。

  但担心依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