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路相逢(上)
��在焉地翻看,许久,狂跳的心逐渐平稳。

  于锦铭完全没想到会在火车上撞见她。

  他们多久没见?足足半月了吧。

  这段日子,见不到她,家里又出事,被中统昼夜盯着,于锦铭整夜睡不好觉,在窗边一根一根地抽烟,如同闺怨诗里苦等丈夫归来的妇人。尽管谭碧跟他保证过,瑶瑶不会抛弃他,定然是有事耽搁,或是徐志怀看得太紧,她才没能给他打电话。可难堪的妒忌鬼影般在脑海飘荡,挥之不去。

  于锦铭总忍不住想,要是她打定主意,留在徐志怀身边一辈子,该怎么办?他不怕当一辈子的地下情人,但他害怕,她是因为对那个男人有感情,才选择留下的。

  万幸,她是回乡奔丧。

  如同一块石头落地,于锦铭浑身松软下来,将手中的报刊随手摊在桌面。

  《时兆月报》上,一面是模糊的黑白照片,拍的是夜幕中的法国殖民展览会,另一面是新闻提要,几个黝黑的小字写:南美革命潮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