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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身。

  傅寒笙见她头也不回地走了,也没再多说,只盯着前方瘦小身影即将进巷,才快步过去拉她手腕,温言委婉:“我今日是来收债的。”

  前头的姑娘小脸写满疑惑,思忖几秒,大抵认为他说的是身上这件衣裳,继而道:“我得先回家换下,再还给三爷。”

  叔母在沪上少有亲信,在距离闹市不远的三里铺子街租了个小院子,三个月只需一大洋。

  庭院里种有大颗清香槐花树,荼白花苞小而卷曲,一簇簇挂在树丫子上,如白灯笼一样晃荡。

  叔母近来老往江南奔波,说是乌镇的旧友患了重病,身旁无人便去照应。

  慕鸢到了茶让傅寒笙在院子里等候片刻。

  大理石凳子略微凉意,扑面而来的夏风带着槐花甘香,渗得绿茶里溢满沁脾芬芳。

  傅寒笙细酌一口,只听身后房门合上,指节不自觉摩挲光滑杯身。

  囡囡好像误会他意思了。

  慕鸢关门后又去合上窗棂,从衣箱子里随意找出件对襟旗袍,小手解开胸前盘扣,刚脱下一半便惊闻敲门声。

  “囡囡,我有话同你说。”傅寒笙淡声说话,指腹推了下门,松松垮垮很容易便开了。

  “你……你进来干什么!我还没换好衣服……”慕鸢吓得缩着柜子边上,惊慌的用旗袍遮挡住胸前春色,露出细长的腿儿和绯红肚兜。

  傅寒笙轻叹,合上门板,逡巡眼屋内,泥地凹凸不平只有个炕床和一大衣柜,也没有装灯泡,桌上还有用剩下的煤油灯及红蜡。

  只见他挑开长衫坐在床踏边,炕桌上有茶与水,他兀自斟上一杯,平淡地同慕鸢说话:“傅询明日便到沪了,我打算同他说清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