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二章 前朝一场梦(2)
��,她对这些并不十分有兴致。后来她迷上了心脏,可却能教她的人在这个学校却没有。

  教授也说,血液汩汩而出,心脏无法停跳,在如此情况下手术,难度极大。

  “上世纪有人说,在心脏上做手术,是对外科艺术的亵渎。谁敢这么做,那一定会身败名裂,”教授在课堂上笑着,摊开手,“可已经有人开始成功,坚冰已经破除,我们会找到那条通往心脏的航路。”

  大家笑,对未来信心满满。

  等到了第三年,她顺利完成了学业。

  教授问她,是否准备继续读下去?若她止步于此,在专业上很是可惜。

  她举棋不定。

  傅侗文从未说过对她未来的安排。

  这一夜她在灯光下,翻看着自己生物学的笔记到快天亮,终于从笔记本下抽出早备好的信纸,给他写了一封信。这是她头次提及“今后”二字,想是内心惧怕,怕他会说“后会无期”,或是再见到“不宜再见”这样的字眼,她遮遮掩掩,写满三张纸也没明白。

  这一回,又从夏盼到冬。

  那晚,婉风和顾义仁都受邀去了基督教家庭聚会。她又去和陈蔺观切磋血管缝合术,转眼天亮了回到家,倒头就睡。再醒来已是黄昏,他的信被当作礼物放在地毯上。这一看到不要紧,沈奚人连着棉被滚下床,狼狈地又抱着信和被子爬回去。

  床头柜的抽屉底层,放着专门裁信封的刀片,今年快过去了,才算用上这一次。

  小心裁开信封,抽出纸,依旧是三折。

  她心跳得急,手却慢,打开纸,又是短短一句:

  我不日将启程去英国,归期不详。至于你的学费,无须挂心,可供你到无书可读之日。如有需要,可与你身边人说,会有人为你解决。匆杂书复,见谅。

  傅侗文

  七月七日

  一看这日期,沈奚猜到,他没来得及收到信,就已经动身了。

  沈奚将棉被裹住身子,脸埋在枕头里。

  褶层里消毒药水的味道挥之不去。

  他去英国去,是为生意还是为什么?还是有什么红颜知己在异国等候?思绪一旦到了这里,越想越离谱。饥肠辘辘,满脑子他要在英国娶妻生子的念头,沈奚再躺不住,翻身下床,勉qiáng算是穿戴整齐,下了楼。

  “我必须马上吃点东西,吃点中国人该吃的。”

  沈奚三步并作两步,从楼上连跑带跳地下来,前脚刚落到了地板上,就看到了客厅里坐着的人。她一时收不住,很丢人现眼地撞到了扶手上。

  公寓的开放式客厅里,坐着几个人。

  都呈众星拱月的姿态,将那个男人围在了当中。

  傅侗文握着个茶杯,灰黑拼sè领的西装上衣敞开着,露出里边的马甲和衬衫来,领带好看,衬衫的立领好看,人也遗世而独立,佳人再难寻

  天,这是什么要命的话。

  yòu时跟着家里先生读的书都白费了。

  莎士比亚歌德托尔斯泰,李白杜甫白居易,血管缝合血栓止血带

  我该说什么?

  沈奚忘了身处何地,身处何时,前一刻还在构想他在英国的风流韵事,此刻却面对面,不,是隔着十一十三、四步远的距离,彼此对视。

  傅侗文饮尽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