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记(四)
�一大把年纪了还在为这种琐事烦心。

  这就是豪门大族的悲哀。

  君不见澳门那位何赌王,几房争家产争得刀光剑影。有一次何赌王病重住院,儿孙们以为他肯定要死,一个个原形毕露搞得人尽皆知。结果何赌王突然病愈,场面那个尴尬啊,各房后代立即相亲相爱做样子给媒体看。

  ……

  8月25日,奥运会结束的第二天。

  天津机场。

  接机通道外边已经被记者占领了,机场保安如临大敌,焦头烂额的把记者往外边推。

  “来了,来了!”

  天津这边的领导虽然不在场,但几个主要部门都派了人来迎接,他们的任务是全天候陪同周老先生重游故地。若非周赫煊提前打招呼,估计领导都要来几个,而且还会搞警车开道那套把戏。

  政府人员纷纷上前握手问候,各路记者举起相机拍个不停,让那些搞不清状况的机场旅客以为是哪个明星来了。

  记者们还想上前采访,却被机场保安和周赫煊的保镖拦在外围,然后一路跟随着车队前往三乐堂。

  在80年代以前,三乐堂还是某央企的职工疗养院,一度荒废了好几年,居然有商人想租下来改建为高档会所。会所还没建成,周家人就站出来qiáng烈反对,周维烈更是气得写了一封批评信寄出。

  于是从1990年开始,这里重新挂上“三乐堂”的牌子,成了天津著名的旅游景点。

  周赫煊已经20多年没回大陆了,此刻站在大门口乐得发笑。只见大门和围墙都翻修一新,高高镌刻着“三乐堂”字样,大门两边还挂着几块牌子,分别是:周赫煊故居,中国周赫煊研究会总部,天津爱国教育示范基地……

  门口有个年过半百的男人在率队等候,正是三乐堂的现任堂主、中国周赫煊研究总会会长、天津文联常务理事纪春雨,他见到周赫煊立即上前问候:“外公!”

  周赫煊瞟了眼对方大腹便便的肚子,嫌弃道:“少蹭酒席,多读点书,你已经有十年没出新作了。”

  纪春雨尴尬道:“正在创作中,正在创作中。”

  “带路吧。”周赫煊懒得多说。

  周家后代出了很多jīng英,但废材也不少,更有些只知道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纪春雨就是那种混得比较差的,年轻时还写过几部作品,中年之后直接变成了酒囊饭袋。

  周赫煊弄了个家族基金会,年满18岁的直系后代可以领一次创业基金,基金会自动拥有其所创立公司40%的股份,且不参与其公司运作。创业失败也无所谓,可以凭本事进入家族企业任职,也可以自己找出路。

  实在没本事又不肯努力还想要享受的混蛋废物,那就只能在家族基金会里领救济金了。每个月的救济金只能保证正常生活,混吃等死可以,但绝对不可能过上多么富裕的日子,高级奢侈品什么的更是想都别想。

  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出现一个领救济金的,因为太丢脸了。就算儿女再没本事,他们的父母也会自己解决,真领救济金还不让其他几房笑掉大牙?

  周赫煊拄着拐杖走进花园,花园早已面目全非,大部分植被花草都是近些年栽种的,而且最中央的大花坛也早就被拆除了。

  突然,周赫煊站立不动,望着院子里的一颗大树久久发呆。

  “祖姥爷,怎么了?”林笑月问。

  周赫煊指着大树说:“那棵树,是你大姑婆(周灵均)亲手种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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