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最后的图谋
/>   构穗眼睛往上一翻,不想再看问槐阴险得志的嘴脸。

  “这叫不忍直视,还可以表鄙夷之意。天女隅一反三,槐心甚慰。”

  “……混、球!”

  构穗恨自己词汇缺乏,骂不出更难听的。她扭脸就走,脚下掀起一股灰尘。

  与此人争论,自找不痛快!

  瞧着那不怎么纤细高挑的背影,问槐心里愉悦。跟上去,恍然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嘴角就没放下来过。旋一皱眉,敛去笑意。

  两人星夜兼程三日穿越荒漠,期间构穗只管念经不管说话。问槐一和她搭话,她就拿眼睛瞪他,惹得问槐一阵发笑。

  到了漠漠雪山,进山脚下的雪住城,两人直奔客栈。构穗一路上虽然想问他们此番要去做什么,但都忍着不发。

  客栈内,问槐令构穗在一楼等待,自己上二楼进雅间“温雪阁”。

  入内,一髯长二尺的老朽上前躬身作揖,其后跟一青年也忙上前作礼。

  “老仆携幼子群霖拜见主公。”

  问槐带笑扶起二位,目光灼灼打量青年,片刻后叹道:“早在飞信中见你父亲说你颇有经营之才,以为是沉稳严肃、不苟言笑的人。今日一见,原来是我见识浅薄了。”转眸看老者,“录光你这是得了一个麒麟儿。”

  赵群霖面色一羞,“主公谬赞。”

  赵录光也忙推诿,“小儿只是读了些诗书,似有才气罢了,算得上什么麒麟?若真要作麒麟,还需跟在主公身边成就一番事业,多多历练!”

  问槐笑而不语,入正对门主座,挥手让二人入座。席间,询问二人近况以及家中产业亨通与否。

  一一答之。

  “此番,主公入漠漠雪山请郦御出世,可谓是不计前嫌,为大业舍己私的豪举。有此宽弘明主,仆何惧大业不成!”录光使眼色让儿子递过来酒瓶,给问槐斟满,拱手敬上。

  “录光此言差矣。谋士为主图谋,本职罢了。郦御乃霸王谋臣,为其设计。先是长我狂妄,又离间我与下臣,最后引天道纷论,借刀杀人。我只叹是妙计。要怪只能怪自己,哪里怪得到他头上?”

  赵录光见自己拍马屁拍到了腿上,面上失色。又忽然想明白自己刚刚的言论,有心人听了,怕是会说他暗讽主公心胸狭隘!

  “主公,仆刚妄言,还望主公恕罪。”雪城天冷,赵录光额上一层薄汗。

  问槐饮下赵录光敬得酒,“何来妄言恕罪一说?录光所说是实话。我天性狂妄,经界门一事才改了心性,有几分宽弘。如今想来,年少气盛、恃才傲物,当真愚蠢。”

  录光听此言稍微宽心。若是五十年前的主公,怕是会砍了他的头。

  “主公可是万事俱备只欠仆之东风了?”

  “嗯。命你备下的礼、打通的路,可都善了?”

  “早已打点好了。主公随时可进山。”

  问槐笑了笑,摩挲着微凉的瓷酒杯,回想起燕稷离开麒麟坳前的那个雨夜。

  大雨倾盆,燕稷披着蓑衣冒着被他杀头的风险跪求一见。那是个无法力之人,在魔界想生存下去,只能卖自己的智谋。而他,曾经最看不起的就是谋臣。

  “主公,燕稷知您已不信臣。这个锦囊,念及您替臣周全家人大恩,特来献上。主公无计可施时,囊中计策,或许能助您一臂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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