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境
  愉快的庆生之旅就此结束。大伙儿们纷纷抱怨此次旅程实在短暂,但了解彼此因各自有工作与生活等待着他们,只好依依不捨地道别,并讨论着下回旅行的时间与地点。

  凌彦安搭乘了男人的顺风车,在返回中部的路上,不经意地感慨说道:「啊...太好玩了,明知道不可能永久渡假下去,可是还是很希望再回去饭店里面!」

  你想再来,我乐意奉陪,以后我带你去你所有想去的地方....心中想着此番发言,萧济嵐却无法将它说出口。从前他太轻易许下诺言,也太轻易忽视诺言,如今在小学弟心中他已信用破產。更何况,他现下仍只为名普通朋友,夸下此般海口是出格的。

  「有这样的想法代表你渡了个美好的假期。既然我们这群人已经一起出游过一次,也玩得很好,那离下次再同行的机会也不远了。」萧济嵐安慰道。

  「唉...我知道,我就是不想再回归现实而已。」凌彦安笑着说。

  望着缓缓离他们而去的山景,凌彦安脑海中所映出的,却是昨晚在星空下的他们。

  「游泳的打赌,我输了。你要什么?」凌彦安问。

  男人坐起身,怔怔地凝视着自己,好一会都无法说出任何话语。

  凌彦安似乎能在他的眼神中看见太多太多的渴望,但萧济嵐最终还是垂下首,遮蔽了那一双炯炯有光的眼眸。

  「我不是真的想和你打赌。你不欠我什么,你知道的。」男人喃喃道,口吻中有着一丝的痛苦。

  为什么?

  「我如果没想和你打赌就不会开游了,所以我愿赌服输。你要什么?」凌彦安认真地再问。

  连他自己都尚未搞清楚为什么又问了男人一次,凌彦安便已将问题再问出了口。他分明有机会就此放下两人间这非正式,也缺乏公正性的赌局,难道这是自己在给萧济嵐再一次的机会?

  片刻后,男人再开口,未有凌彦安预期中过分的要求,或明显是个玩笑的请求,只说:「我还没想好。能想好了之后再告诉你吗?」

  「随便你。」凌彦安故作轻松地回,却不得不承认他有那么一丁点的失望。

  开着车的萧济嵐面目平静,内心也同样回想着昨夜所发生的事。小学弟终于问了自己那个要不得的问题,并貌似将会以郑重的态度对待。他想紧紧地抱住他,永远再也不放开他,想请他再给自己一次机会,想不仅只做朋友,想天天都看到他,想与他继续一同运动健身,想触碰他,想亲吻他,想....太多的想法在萧济嵐心底奔行,但他挣扎不已,无法说出任何一个字。

  以一场对于小学弟毫无优势的赌局来换取一个请求,不论请求越界与否,那也未免太过卑鄙。萧济嵐无法得知小学弟是怎么想的。这是个测试吗?又或是....?他不敢期望小学弟在暗示他会再次接受自己,就算这确实是自己所梦寐以求的机会。

  所以,在他能明白小学弟的问题意味着什么前,萧济嵐只能守住这应当无效的赌约。

  「彦子,彦子...醒醒!」一阵一阵的呼唤似乎由远而近,凌彦安蠕动了会身躯,又进入梦乡。

  怜爱地看着身旁的男人,萧济嵐莞尔,从前和小学弟在一起时,便已了解他是个睡眠深沉的人。这着实与他的个性相符,打定主意后,不管做什么事都全力以赴,就算连睡觉这回事也亦同。轻轻地,偷偷地,他伸过一手来到了小学弟的头顶,将一小撮捲发以手指勾起,细腻地搓揉着。这是他从前最喜爱在入睡前对小学弟做的事,比所有的安全毯更为安抚。他怎么就把它给忘了呢?上扬的嘴角消停了些,萧济嵐心口涌上一股闷痛,他将手收回,不再骚扰小学弟。

  车外夜幕降临,车内暖气充裕,音乐自喇叭细声播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