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痒
  今晚的萧济嵐,异常难眠。他翻来覆去,无法将小学弟那句轻飘飘的「我不需要你去,可是我想要你和我一起去」这句话自脑海中摒除。此番言语使他遐想,无法不激动地揣测那句话的意义。

  这是一种暗示吗?萧济嵐拼命打消此念头,告诉自己这又是个不切实际的猜测,如同之前多个猜疑。小学弟想要自己陪同他前往母亲家作客,只是为了完成母亲和唐叔叔想感谢自己的愿望罢了,对不对?无奈,左思右想他就是理不出个所以然,太多的问题和言语难以向凌彦安开口,而他也已被小学弟警告越界了一回,所以只好告诫自己不可再因衝动而犯错。渐渐地,他闭上了双眼,步入睡梦中,等待反覆的恶梦侵蚀。

  ......音乐厅的大门,在他面前缓缓开啟,里头传发出了暖乐器的阵阵声响。自己被排除在外,凌彦安孤独的背影没入厅中,未有求婚情景,也未见金色戒指。他已知晓这是个梦境,也了解小学弟不再望向自己,但他始终无法从梦乡中解脱,只能痛苦地任由它发生。数次尝试自梦中甦醒,他换取到的永远是再坠入另一个恶梦的开端,直到梦魘决定放过他,方能使他带着满怀愧疚与悲痛地睁开双眼。

  然而,这一回的梦境,却出于意料地被打断了。先是一阵不知来自何方的细微嗡嗡声出现于他梦境中,再是物品坠落于地的清脆响声,将他从宛如乌黑漩涡般的梦中打捞起。刺眼的白金光芒,立即鑽入他睁开来的双眸,萧济嵐转过身,逃避早晨光束带给他的微微灼热。

  震动的轻微声响再次发动,这次萧济嵐明白是何物唤醒了他。他自地板上捡起掉落的手机,心不在焉地瞄了眼来电之人。睡眼惺忪的他立即惊醒,睁大双眼再次定定地盯着手机,彷彿以此确认他并未看错。

  是凌彦安!萧济嵐赶忙接起电话,焦急的口吻问道:「喂,怎么了,有什么事?」

  这可是男人自他俩分手后第一次主动打电话给他,怕不是有何紧急之事告知他?

  「喔,不是什么大事。对不起,我吵醒你了吗?」凌彦安问。

  「没有没有,我早就起床了!怎么啦?」萧济嵐否认。

  但这明显是个谎言,因他初醒,声带仍为放松状态,嗓音格外低沉嘶哑。

  洞悉学长刚睡醒嗓音的凌彦安,当然并未道破,只是忍住了笑意,问:「那个,如果你有空的话,能过来温室帮忙一下吗?」

  「当然!你什么时候需要我过去?」萧济嵐压下心中的兴奋,轻快反问,瞥了眼手表。

  「能现在过来当然最好,因为有时间限制。」凌彦安回。

  「好,我马上就过去!」萧济嵐马上答。

  自床铺跳起,萧济嵐衝入浴室洗了个战斗澡,急急忙忙向温室奔去。

  到达温室时,凌彦安正在与杨姊交谈。

  一见着男人走入,他便扬起笑容,挥了挥手,呼喊:「早安!这边!」

  「我们今天要做的事,就是给櫛瓜授粉,所有授粉必须在八点前完成。」凌彦安说道,神色认真,带领着男人走入温室中一隔间内。

  「为什么必须在八点前完成?」萧济嵐好奇问道。

  「这种瓜的花是在早上开的,花粉也在早上活力最高。当然,不同的瓜类有不同的开花时间,像扁蒲就是晚上开花,那就得晚上授粉。」凌彦安解释。

  蹲下身摘了一朵橘黄色花朵,凌彦安开啟了短暂的人工授粉教程。

  「......所以把母花的花蕊均匀沾上公花的花粉,像这样轻轻的,就能授粉成功。」缓和的动作,配合温柔的嗓音,凌彦安亲手为男人示范。

  温室内风扇轰轰作响,气温控制得不冷不热,修剪得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