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花油
她的家人。

  他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对面是转学后第一个对他释放过善意的人,他不是不知好歹的人,何况她的理由也是实际到不行,尤其是韩雁回最近刚意识到过钱的重要性。

  看着韩雁回那如同黑屏待机放弃挣扎的模样,姜西月偷偷笑了下,撸起袖子,十分干练地把韩雁回的衣服从肩膀往下扒,接着,冲鼻子的红花油味儿就泛了上来。

  一天下去,本来肿胀新鲜的淤血褪成了青紫的颜色,散在他本就苍白的皮肤上,倒像有点诡异的纹身,姜西月看得有些肉痛,心里倒真的泛起点抱歉,随即狠狠下手,使了真力气在他肩上搓揉推拿,要把淤血给推开。

  韩雁回立刻微微皱了眉,本来还忍不住要哼哼两声的,被他忍住了。

  因为他怕疼。

  但他同时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很酷的人。

  而很酷的人,显然不能怕疼。

  不过他下意识的肌肉收紧,还是被姜西月注意到了,她看着韩雁回收紧的肱二头肌,再看这人哼都不哼一声的样子,心里暗暗好笑,手上劲儿反而更大了。

  她足足按了十分钟,掐得姜西月自己都冒了汗,才停下手,豪爽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交代道:“好了,淤血揉开应该就没事了,我刚刚摸了,你骨头没问题,顶多就是关节和肌肉要缓个几天,你今天回去先看看,不行的话明天我再给你揉一次。”

  韩雁回抬头,恰好看见窗户玻璃的反光里,自己跟个古装剧里被轻薄了的小媳妇一样半露着肩,身后的恶霸还在继续动手动脚,顿时脸色又木了几分,虽然面无表情但动作极快地把衣服拉了回去,惜字如金地说:“不用了。”

  他恨不得立刻离开这个充满红花油味儿的小房间,但刚起身,又止住了脚步,虽没回头,声音却传了过来。

  “谢谢。”

  说完就头也不回地逃开了。

  剩下姜西月,坐在一片日光穿透玻璃的白晕中,轻轻乐了下。

  这人,还挺有礼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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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决了隐患之后,姜西月就把这事抛之脑后了。

  但架不住都梨有个好鼻子,她今天试图尝试公主范的半扎发,无奈扎得位置高了一点,不仅不公主,现在看上去跟个脑子不怎么好的西施犬一样,鼻子也跟着灵敏起来。

  她嗅了嗅斜后桌,又嗅了嗅身旁的姜西月,露出了柯南的“马萨卡”表情,凑到姜西月身边,悄摸儿地说:“你俩有鬼。”

  姜西月一点不带搭理她的,被她不停打量烦了,才言简意赅地反击:“可不是有鬼吗,有你这个讨债鬼。”

  接着又祭出致命一击,盯着都梨的眼睛问道:“说到债,寒假作业的债,你还没还呢。”

  都梨立刻把刚才这茬翻了过去,一心一意讨好起姜西月来,“好豆豆,刚开学,地主家都没余粮了,你就缓缓嘛。”

  “怎么,过年推红包的时候演得太逼真,把压岁钱真推回去了?”姜西月轻描淡写地发出灵魂质问。

  都梨答不出来,只好嘿嘿嘿地装傻笑。

  这是她对付姜西月的老招数了,姜豆豆看起来厉害得不得了,实际上护短得很,被她当作领域内的人,她嘴上再狠,心都是软的。

  姜西月果然也就不再继续抓着这茬不放,开始专心做起作业来。

  这才上完第一节语文课,她就开始写刚出炉的家庭作业了,倒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