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17.

  抗抑郁。

  何晋深盯着屏幕上这叁个字,陷入沉思。

  江穗月为什么要吃这种药?

  门被敲响,他关了网页,一抬头,她站在门口。

  “下班了,还不走?”她问。

  “有事?”他淡淡问道。

  “贺总让我过来看看,你在这边有没有什么不习惯的。”她笑笑:“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叫我就行。”

  何晋深双手交叉,这是下意识的防御姿势。

  “倒真有一件。”他说。

  “哦?”

  “我还没吃饭。”他说完,起身,拿过外套:“走吧,请我吃顿饭。”

  江穗月唇角勾起:“这个简单。”

  顶楼有家西餐厅,江穗月建议到那儿去,他没意见。

  天气冷,露台的卡座没人坐,江穗月怕冷,但何晋深已经径直走了出去。

  “坐这儿多冷啊。”坐下后,冷风一刮,她声音都在颤抖。

  “你以前没这么怕冷。”他道。

  听他主动提起从前的事,江穗月有点走神,怕冷是堕胎的后遗症之一,小月子没坐好,就落下了这个毛病。

  “年纪大了。”她自嘲一笑。

  何晋深要了瓶红酒。

  “你要这么贵的酒,我怕不够钱结账。”她说。

  “爱钱这一点倒是没变。”他拿起高脚杯,抿了口。

  江穗月也举杯:“没办法,生活所逼。”她笑笑:“只有钱能让我有安全感。”

  “那你现在应该活得很开心……”他意有所指。

  她摇头:“房贷车贷,还有各种消费,每天睁眼什么都没做就没了很多钱。”

  她语气惆怅,说完又抿了口酒。

  “靠自己能有今天的成绩,很不错了。” 他道。

  不知道是不是江穗月的错觉,她感觉他这话带着嘲讽,像是话里有话。

  “你觉得……我跟贺闯真有什么?”她手托腮,手指摩挲着耳垂,看着他,问道。

  他摊手:“我的想法重要吗?”

  “重要。”她轻声道,丝毫没有犹豫便脱口而出。

  何晋深闻言,盯着她的脸半晌,才笑了笑:“为什么重要?”

  江穗月举杯,跟他的杯子碰了碰:“对不起。”

  她将杯中液体一饮而尽:“虽然这句话迟到了很久。”

  “8年。”他淡淡道。

  “我……”她嘴唇蠕动,想说什么,终究还是没说。

  “其实你想过没有。”何晋深说:“当初以我对你的感情,你直接告诉我,你想要那个保送名额,我未必不会让给你。”

  “让……”她笑出声。

  那一刻,何晋深明白了。

  骄傲的江穗月,最忌讳的就是这个“让”字。所以,她根本不可能跟他开口。

  她再次将杯中红酒饮尽,眼神迷离,望向远方:“我承认我用错了方法,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