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20.

  隔天醒来,天地间白茫茫一片。

  江穗月泡了杯咖啡,想起一些往事。

  某一次她说出她想去看雪,何晋深抱着她道:“我们找一个寒假去小樽吧。”

  “小樽在哪里?”她有些窘迫地问。

  “在日本。”

  她摇头:“我不喜欢日本。”

  “那就去北欧。”他搂紧她:“等我们上大学了就去,还能看极光。”

  她笑笑:“还是去哈尔滨吧。”

  “也行。”

  后来,大二寒假那年,江穗月真的独自一人去了趟哈尔滨,她在中央大街吃着冰淇淋,边吃边哭。

  那时候还会想他,幻想过无数次,再见面时一定要狠狠甩他一巴掌,为什么一走了之,留她一个人在这里。

  这些年,她都没有他的消息,本以为这已经是写进历史的人物,突然又出现了。

  “江经理。”许允之见她进来,连忙迎上去:“您好点了吗?”

  “没事了。”她的鼻音还是很重。

  “今天一整天的行程都安排满了。”许允之道:“有两个广告商要解约,他们一定要你亲自出面谈。”

  “行。”江穗月点头:“还有呢?”

  “下午有个高层聚餐。”

  “聚餐?”

  “对,昨天贺总说的,跟深信通那边的人吃顿饭。”

  “好,我知道了。”

  何晋深一整天都没见到江穗月,直到傍晚,下班时间,她才出现在公司里。

  她进办公室没多久,何晋深便听到她在骂人。

  这隔音可真差,她骂了足足十五分钟,他听了个全程。

  聚餐地点选在顶楼的西餐厅,这可真是巧了,前不久两人才在这儿吃了顿消化不良的饭。

  这次人数不少,要了个包厢。

  不知道是不是贺闯有意安排,江穗月的座位跟何晋深挨着。

  先是贺闯人模狗样地发表了一通讲话,接着是何晋深代表深信通说了几句,然后就到了众人最痛恨的环节,互相劝酒。

  西餐配白酒,不伦不类,但酒精是个好东西,能让原本不熟的人瞬间称兄道弟。

  江穗月感冒还没完全好,但也没躲过,酒局无性别。

  她酒量尚可,但俗话说头孢配酒,唢呐吹一宿,几杯下肚已经想吐。

  趁没人注意,她遛了出去。

  这家西餐厅有个全景观休息室,她打算到那儿去歇一会。

  她拧开门,见到站在落地窗前的男人,愣了一下。

  他居然也出来了。

  何晋深正抽着烟,见到她,随手掐了。

  她关上门:“你怎么也出来了?”

  “里面太吵。”他道。

  “贺闯干销售出身,就跟土匪一样……”

  “你对他倒是很了解。”

  她笑笑:“他是我老板,在他手下讨生活,总要摸清他的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