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颠
sp; “呃,对了一半,再猜。”

  “不猜了。”十七的耐心用尽,“放灯吧。”

  反正都是实现不了的寄托而已。

  可云蔚却目光灼灼地盯着她,“我想让一个人爱我,不是爱我的脸,而是爱我的全部。”

  她被看的不自在,总觉得那眼神像是一张稠密的蜘蛛网,粘上了就摘不干净,总是黏连着,丝丝攘攘地痒。

  “那好办,找到你姐姐,就可以实现。”十七分析说:“你的姐姐一定是爱你的全部的。”

  云蔚从鼻腔叹出一口气,“也不知道你是不是装傻。”

  十七并不搭话,十年来她的心可称得上像雪洞一样空白敞亮,她已经习惯这样的日子,混乱的情感离她很远,她以为自己会一直和男女之情划分界限,但最近她总是时不时胃里毛毛的,心随着也会跳快几分,好似不受控制一般。

  这不是好兆头,十七想掐断它。

  ……………

  云蔚租了一艘小画舫,只能容下叁四个人,十七把船撑到藕花深处停下,被云蔚招呼着喝酒。

  夜色漫漫,星子闪烁,水面渐渐有雾气氤氲,笼住这艘画舫,仿佛天地间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守着旷远星空,亭亭芙蓉对酌。

  不过几杯下肚,云蔚便有些微醺,指着璀璨的银河,“迢迢牵牛星,皎皎河汉女。”

  猛然听到云蔚嘴里说出一句正经话,十七追问:“后面呢?”

  “不记得了。”云蔚摇摇头。

  “我听王相公说,你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吟诗作对无一不精。”

  “那是自然。”他骄矜一笑,“但对着你,就吟不出正经的了。”

  “还有不正经的?”

  “多的是。”

  “而乃出朱雀,揽红裈,抬素足,抚肉臀,女握男茎,而女心忐忑,男含女舌,而男意昏昏。”

  虽说十七不爱咬文嚼字,还是明白云蔚方才说的都是淫词艳曲,她抄起酒盅,舀出湖水泼在他身上,“清醒一些,你早是自由身了,别和以前似的说浑话。”

  云蔚并不管身上的水渍,笑得很热烈,“生气了么?”

  “和你生气,岂不是有生不完的闲气。”十七满饮一杯,发间的步摇坠着一颗艳红的珠子,晃晃悠悠地摆。

  他们二人就着荷香,饮了一杯又一杯,十七只觉头脑发胀,别的无碍,可云蔚却是发了痴。

  他看到了好多个十七,笑的、怒的、平静的,哭泣的。通通望了过来,在叫他的名字。

  这些十七都是他的,他一个人的,云蔚晃晃悠悠地站起来,朝着笑着的十七走过去,他要好好地抱一抱她,每一个都要抱一抱,十七真是个慷慨的好人,知道他喜欢,就变出这么多个她,让他像是挖到了宝藏,只能在心里偷偷开心。

  眼看着云蔚要一头栽到湖里,十七及时挡在他身前,结果被他结结实实地抱住。

  “十七……十七……”他不住地叫,因为醉酒而红润的脸紧紧贴住她的脖子,来回磨蹭。

  “我在。”

  “十七……十七……”

  “我在。”十七忽然被他叫软了心肠,从坚挺的人壳子融成柔柔的一片湖,包容着云蔚突如其来的倾泄。

  她回抱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