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花精
根筋搭错了,“你什么时候见过平松?”

  “承认了?”十七面对着云蔚,满脸掩饰不住的兴奋,揶揄他说:“我不是荷花精了?”

  “你别想打岔!”

  “劫你之前,我去枕香馆踩点见过他一面。”

  “这么说是一见钟情了?”云蔚语气不快,面上强挤出一抹笑来,“那当时怎么不把他一起劫出来,你好享齐人之福。”

  “听你这样说,我倒真有些后悔。”十七叹道,说罢瞥了他一眼。

  只见他跪坐在桌前,不住地深呼吸,眉头紧皱,显然是被气狠了。十七心里偷偷发笑,“你要问的,现下生什么气?”

  “谁生气了?你喜欢什么样的长相和我有何关系?”云蔚把桌上的画翻过去,无论是眼前的人还是纸上的人,都让他心烦意乱。

  “他不是被襄安公主带走了么?”云蔚冷笑,“当时是不是很遗憾?”

  “嗯……”十七装模作样地沉思,“是啊,他这样一走,我下回见他就不知是什么时候了。”

  云蔚刺道:“被别的女人玩过的男人,还想再见,你也不嫌隔应。”

  “既然你这么中意他,还守着我干什么?不如咱们好聚好散。”

  心里的愤懑嫉恨无法发泄,便极易口不择言。此语一出,云蔚很是后悔,万一十七真的被他激得去找平松怎么办?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他解释说。

  十七扬眉反问:“那你是什么意思?”

  “你已经有我了,就不能心里再想着别人。”云蔚低声说,神情落寞地侧过身子。

  十七这样感情内敛的人,很少有喜欢的东西,但此时却直截了当地说喜欢平松,那便是她动了真心,说不准夜里因为平松辗转难眠,他心里又酸又苦,“你要是实在心不下他,就……”

  “就怎么?”十七走到他面前,挑起他的下巴。

  云蔚深邃而多情的眼眸已经罩上一层薄雾,看她一眼,又偏过去,长睫轻颤,“就去找他吧,不用管我了。”

  “那没了我,你打算怎么过?”

  没了她,怎么过都仿佛是一样无趣的日子,云蔚觉得没劲透了,又想到那时她说不准和平松叁年抱俩,情绪翻涌间,眼泪夺眶而出,“你管我?反正你都不要我,要平松了。”

  十七强忍笑意,逼他直视自己,“云蔚,你现在心里是什么感觉?”她戳着云蔚的胸口,缓缓问。

  心脏的每一次搏动随着她的触碰逐渐清晰,酸与胀、闷与痛齐齐涌在那一处,这便是悲伤的感觉吗?

  十七接着问:“你说,是你心里有我?还是我心里有你呢?”

  云蔚瞳孔骤然收缩,他感觉到自己骄傲的壳子正在碎裂,接着窥见了一个软弱无能的孩子,和姐姐走丢之后,到了陌生的地方,吃不饱穿不暖,经常被以不听话为由责打,那是他最不堪回首的过去,他本以为自己已经忘记,可在十七面前总要原形毕露。

  内心是人身上最隐蔽的地方,云蔚选择不经常到访,他害怕面对复杂的情绪,往往欺骗自己,不期待便不会有失望,他不期待姐姐来找他,也不期待自己会爱上一个人。

  所以他期待有人来爱他,千帆过尽,这个人终于来找他了,随后她锐利地划开了自己的壳子,教他好好看看自己的心,是他先把十七放进来的,十七装满了他空洞洞的身体。

  一切揭开之后,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