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代桃僵(二更)
��佛送行也用不了一百两,杨柏推拒道:“不不不,用不了这么多。”

  “剩下的,就是善叔的产业。”云若低声道:“善叔以前就说过,等他百年之后,他的东西就都留给杨大哥了。”

  二叔竟然这么为他着想?杨柏有些受宠若惊,他和二叔算不上很亲厚,去年连天大雪,路不好走,所以他都没领着孩子们来拜年。

  “二叔真这么说?”

  “那还有假?善叔说他在世的亲人就你一个了,不给你还能给谁呢?”

  “哎,我可怜的二叔啊。”杨柏说着说着就又带上了哭腔,一半为喜一半为悲,喜得是他今后吃喝不愁,悲得是他的长辈,他在世的亲人又少了一个。

  因为看着是自然死亡,所以并没有仵作来验尸,两日后‘杨善’被装到一口棺材之中,随着吹吹打打的送葬队伍,出了云州城,去往他家的祖坟。

  云若并没有同行,而是转头去了真杨善的坟前,她给杨善倒了一盏酒,说道:“善叔,你别怨云蔚,你要是心里有气,就来找我。”

  “他变成今天这样,都是因为我,我丢过他。”

  云若又在坟前倒了一盏酒,溅起细细的尘土,她笑道:“不过也用不了多久,再过些日子我就去找你,找我爹我娘了,到时您想怎么打我骂我都行。”

  此时正有一阵风来,扑到云若的面上,像是一个慈爱的抚摸,又像是无声的劝阻。可是她停不下来,也无法回头了。

  云若将手搭在自己的刀上,露出她腕子上可怖的黑纹,黑纹是从她的心口长出来的,像是扎在土里的根,一点点地攫取了她身上的养分,只是为了开花的那一刻,可是花开和花谢不过须臾之间,她最灿烂的时候也就是她要枯萎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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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日黄昏时分,平松被一阵敲门声惊醒,昨夜的客人精神很足,似乎要在他身上把那五两银子赚回来,所以他一晚上都没合眼。

  他披上外衣便去开门,一探头便看见了云若,拎着一个食盒和两壶酒,笑道:“陪我喝一杯?”

  平松立刻合上门,将云若关在门外,匆匆道:“我换件衣服。”

  一刻钟之后,他才换好了衣衫,将头发一丝不苟地束进发冠里,为了让他气色看起来好一些,还在唇上点了淡淡的一层胭脂。

  云若的耐心几乎要耗尽,才等到平松来迎接她,一打眼发觉他果然大有不同,和方才睡眼惺忪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精神得能上京赶考。

  云若不说此行的来意,平松也就不问,默默陪她饮酒,时不时和她闲聊几句近日见闻,但总是几个来回就陷入沉默,平松不觉得尴尬,他甚至觉得能安安静静地和她对坐着,无论多久都不会寂寞,她就像是一道久看不厌的风景。只是这风景心里还想着他人。

  云若从怀里掏出一些瓶瓶罐罐,推到平松身前,她忽然有些羞涩,便不看平松,说道:“这里面的是一些补身体的药,你要是觉得累了就吃一颗,我师兄做的这些药很有效。”

  盯着这些丹药,平松脸上也是红一阵白一阵,不过他好歹是左右逢源伺候过不少人的小倌了,很快就恢复了往日的模样,“大侠这是担心我的身体?”

  “我看从你院里出去的都是些江湖人士,我怕你......”云若忽然意识到自己说得不妥,似乎是介意平松的行事她急忙道:“不是,我没有别的意思。”

  “我知道,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云若的感情很淡,断然不会专门拿补身体的丹药来羞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