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不会
  经过这件事,泸水街都传开了,说这江慕要从良了,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大家都当这事当个茶余饭后的笑料,暗地里猜测着,江慕什么时候会耐不住寂寞,重新干起老行当。

  而当事人目前很烦。

  喂了两天米汤,小江夜的脸已经不像刚开始那么枯黄了。上次买衣服她一共赚了两百多,去集市里给他买了袋一百多的进口奶粉。奶瓶是附赠的,瓶身还绘着吐着红舌头的熊猫。

  小江夜靠着床头,小嘴巴一吮一吮的,吸食的频率明显要比之前喝米汤时快很多。喝的时候,两只大眼睛一直盯着林江慕。一百多的奶粉在二十五年前算是天价了,要不是系统一直在耳旁嚷嚷,她才不会买!

  “真能喝。”她举着奶瓶,啧了一声。

  他纤细的手举起来,扶住了奶瓶,像只被投喂的小兽。林江慕想起了公寓楼下的那只流浪狗,每次看见她都摇着小尾巴冲过来用头蹭她的小腿,她忍不住摸了一下江夜的头。

  小孩瞬时停下了吮吸的动作,手扶着奶瓶,眼睛眨也不眨地瞧着她。

  “吃饱了?”

  他像是听懂了般,继续吮吸,直到瓶子里一滴也不剩。

  喂完江夜,林江慕去楼下随便烧了几个菜给自己吃,脑中盘算着接下来的路。钱花的差不多了,当务之急,她得先找个工作。

  晚上,林江慕躺在床上,听着江夜浅浅的呼吸,睡不着,他实在太臭了。

  “宿主,小江夜都一个多月没洗澡了。”系统突然出声。

  这小子把别人熏的睡不着,自己倒是挺心安理得的。林江慕在黑暗中怨念地瞪他一眼,将头转到另一边去。后半夜睡的迷迷糊糊,直到一股难以忽视的尿骚味从身侧传来。脑中毫无感情的机械音随之而来:“宿主,小江夜尿床了。”

  林江慕打开灯,小孩闭着眼睛睡得挺香。林江慕额角青筋直跳,把他从床上拎起来。他身上只穿了件灰白色短袖和裤衩,裤管还往下滴着液体,林江慕嫌弃地把他丢在地上,把被子和床单抱到外面。江夜坐在地上,看着自己湿掉的裤子。现在的他还不明白他犯了什么样的错。

  “你尿床了。”她看着他说。

  在柜子的最上层找到多余的床单和棉被,她把床铺好,再将脏了的床单和被套扔到楼下,回到楼上,处理最后的麻烦。小江夜还呆在刚才那个位置,本来低头看着自己的裤裆,她进来后,便将目光放到她身上。

  林江慕烧了一壶水,在厨房找到一个不锈钢面盆。她兑好热水,将江夜放进盆里。他真的很瘦,她将他提起来,像拎起了一只任人宰割的鸡。他身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肉,骨头仿佛要从脆弱的表皮破出,将动作放轻再放轻,她真怕自己不小心把江夜的腿掰折了。

  她深呼吸,做好心理建设,叁下五除二把他衣服扒了。看见他遍体鳞伤的身体,她倒抽了一口凉气。身上密密麻麻的淤青红痕,新旧交替,有几处甚至还发紫了。他也不是全然不怕她,他的肌肉仍留有记忆。小小的身躯下意识往后缩,全身的皮肤都在颤抖。

  “好心疼,呜呜,小江夜也太可怜了,他才两岁啊!这还是亲妈吗?”

  她沉默着,将他放进温热的水里。他双膝并起,小手抓着盆沿,全身裸露令他感到一些不安,漆黑的眼珠里难得透露出惧意。她绞干毛巾,去擦他的胸膛。他抓着盆沿的手突然用力,瘦小的身躯紧绷起来,连脚趾头都在发力,紧紧蜷在一块儿。

  她注视他的眼睛,轻柔地抚着他的头。在她轻柔的抚摸下,他放松下来,一动不动地任她擦拭。水盆里的水变得浑浊。她再度将他拎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