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制人
��奉楚王。”

  “不错,所以等我兵权到手,就由不得他了。”项梁呵呵笑道:“今日和你们两个说明了,我们项家是不会给他殷通效力的,只是现在时机未到。”

  殷通手下虽然有些秦兵,但分散在会稽各地,本地的军官虽然是秦人,但士兵都是楚人,项家作为项燕之后,对他们的号召力自然极qiáng。项梁盘算只要掌握的兵权,那么很快就能把军心从殷通那里抢过来。

  “这不好吧,”项伯愕然说道:“一旦领了郡守的兵权,那岂不是定了君臣名分?”

  “这不过是小节。”项梁不以为然地说道。

  “二叔。”项羽找到机会chā嘴,朝着项梁叫了一声。

  项梁眉头又微微皱起来:“你也以为不妥吗?”

  “殷通的人可曾明说,只把兵权交给叔父一个人吗?”项羽问道。

  闻言项梁一愣:“本郡之内,还有人能和我家名声相比吗?”

  “正因为如此,我觉得殷通不会把兵权尽数交给叔父,我家门第高贵,他殷通一个秦人如何能和我们相比,要是他把兵权悉数给了我们,他晚上又怎么能睡得着觉呢?”

  项梁沉思片刻,缓缓摇头:“要预做准备,不能让他分了兵权,这会稽我是志在必得。”

  说完项梁抬眼看向项羽:“你觉得需要多少门客?“

  “不需更多门客,我一人便足矣。”项羽自信满满地答道:“人多了,反倒容易让殷通起疑,兵法有云:出其不意攻其无备。我必定能杀了殷通,保得叔父平安。”

  “等等,”项伯骇然变sè,挥动了一下双手,向项梁座位凑前了一些:“兄弟,郡守与我族有恩,有大恩啊。”

  项梁似乎有不耐烦之sè,但也没有立刻驳斥兄长,这时项伯仍极力替殷通求情道:“父亲和长兄战死后,我族有覆灭之虞,你带着全族来此会稽托庇于殷郡守,郡守赞我家乃是忠良之后,对你十分敬重,帮我族立足会稽;以往屡屡有亡命之徒前来投奔,各郡纷纷弹劾兄弟,而殷郡守为你极力辩解,立证我族绝无反秦之心——所以刚才你和羽儿说窃郡守之兵权我就不赞同,现在怎么更要取郡守性命呢?”

  说罢项伯狠狠瞪了项羽一眼:“我族世代楚臣,不出仕楚王之外的人是应该的,现在天下大乱,我们当返回封地召集故旧,名正言顺的讨伐bào秦,拥戴楚王。将来若是和郡守在战场相见,若是能相容一二也是应当的,以报郡守这十余年庇护之恩,这才是能流传千古的佳话。”

  “叔父说的是。”项羽转身冲着项伯,俯身就教做出谦虚的姿态。

  “不要说这些场面话,”项梁对项羽喝道:“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觉得还是应该杀殷通,诛其父、母、妻三族,夺其财招募郡内豪杰。”项羽转头对着项梁说出另外一番话来。

  项梁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再次看向二哥项伯。

  项伯半晌才憋出一句话:“恩将仇报,会被天下人唾弃。”

  “道理何在?”项梁等了一会儿,见项伯没有更多的理由,就再次向项羽发问。

  “道理有二,”项羽侃侃而谈:“其一,殷通是秦人,楚人苦秦久矣,要是我们因为家族的一点小恩惠就忘记了国恨家仇,那才会被天下人唾弃。会稽是我楚国故土,今天天下汹汹,我项氏一门世代楚臣,当然要为王上取回故土,殷通觊觎我主江山,岂能因为私人恩惠就助纣为虐呢?”

  项梁再次转头,问二哥道:“他说的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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