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谁算计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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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胡阏氏急得想要给老单于抚xiōng顺气,但都被他那颤抖的手挥开,这让她在其他七大部族的族长面前失礼,心里自然万分恼火,又不敢表现出来,就怕让人知道她的内心有多憎恨这个一身老人味的老头。

  方瑾在一旁伸长脖子悄悄地看着,美眸看到那胡国的所谓医者进来,对于这些人她也领教过,他们治疗外伤有一定的本事,但没有中原的医士那样能治理得了比较复杂的病症,现在对于老单于的病情他们都众说纷纭,没有一个统一的口径,嘴角勾了勾。

  目光瞄到安胡阏氏皱紧的眉头以及呼延赞那复杂万分的神情,方瑾没有丝毫的同情,当目光转向到握紧拳头的呼延勃身上时,感觉到他的身上散发出的冰寒之气,那紧绷的俊颜看不出他在想什么?究竟是想这老家伙死呢还是在为他祈祷?

  但这都不关她的事,拿话给老单于听等的就是这一刻,就在那几个胡国大夫束手无策之际,她趁机上前跪伏在安胡阏氏的面前,“阏氏,奴婢知道这是什么病?”

  这话不亚于在一片宁静的湖里投下一颗巨石的效果,所有人这时候才注视到王帐里还有一名华国女奴,顿时,那些自诩高贵的族长用高傲不屑的目光看着方瑾,这个华国女奴知道什么?

  “别听她的”的话语响在耳边。

  安胡阏氏与呼延赞都没有作声,反倒是呼延勃开口问道:“父皇得的是什么病?”

  方瑾没想到这么多人当中首先问老单于得了什么病的人居然会是呼延勃?不由得看了他一眼,心底叹息一声,他当人家是父,可人家未必当他是儿,这时候她缓了缓情绪道:“单于得的病在我们中原来说叫中风,中者口眼歪斜,身子瘫痪……”她滔滔不绝地陈述着。

  其实这还是当年她在小宫女时期,姑姑想要让她进尚食局,这里面还有司药一房,监督她背了不少医书,结果她却是辜负了姑姑的一番心血,硬是进了尚仪局,至今想来若当年老老实实进了尚食局,也许就没有这坎坷的命运,这都是她自找的,怨不得老天不公。如果命运可以重新选择,她一定不会再让姑姑失望,尚仪局果然没有什么好的。

  一些听不懂华语的人都悄然问那些个听得懂的人,这华国女奴到底在说些什么?初时想要怒斥她胡言乱语,但那症状与单于现在的样子不谋而合,听那女奴说得一套一套的,他们哪曾听过这样系统的医学理论,只有一些会治外伤的大夫及做法去邪的巫医。

  安胡阏氏原本十分难看的脸sè在听到方瑾侃侃而谈之下渐渐地和缓,老单于的病一来可以得到缓解,为她赢取时间;二来方瑾是她的女奴,能为她挽回一点面子,现在她的命也拿捏在她的手中,谅她不敢轻举妄动,这么一想,她渐渐心安。

  待方瑾的话音落下,她端着阏氏的架子问了几句,然后上前给那身体不适的老单于乱按摩一通身子,老单于这时候也没有力气推开她,身体渐渐地不听使唤,但她的按摩又不见成效,不由得狠狠地瞪了一眼安胡阏氏。

  安胡阏氏的脸sè又沉了下来,正要向方瑾发泄怒火,都是这个女奴让她出丑。

  方瑾适时地上前找准xué道给老单于按摩身子,似畏缩地道:“要这样找准xué位才行,不是瞎按一通就行的……”柔柔弱弱的话给人的感觉一点也不具威慑力。

  呼延勃知道方瑾不是那种柔弱的华国女子,这不是她的真性情,想要当场揭穿她的举动,但在看到父亲的五官渐渐有些和缓,不再扭曲,而那僵硬的身子慢慢地软了下来,手脚渐渐有些活络,这么说方瑾没有使坏,他也停下了要再用话寻机处死她的机会。

  他的心现在说不出的挣扎,但很快就坚定下来,现在的胡国还需要父亲这个统治者,不然力量不均衡的几个势力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