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求援
,并你教导人们如何分辨山林草木……”

  “哎,哎!”希兰度心中响起急切的声音,“别向我祈祷啦。我都住在这里,你想什么我不知道呀?”

  “你多久没听到有人向你祈祷了?”

  那个声音沉默了。

  “有些努力必须得到认可。”希兰度补充。

  “可是……现在这些事都是我们一起做的……”

  “所以我们现在一起祈祷。”

  希兰度默默诵完整篇古老祷词,它们曾经在夜晚的篝火旁,被山民们反复吟诵。彼时圣山守卫默默倾听着人们的歌颂,并且无怨无悔地执行着自己的职责。而现在它依旧在保护圣峰,声音却日益稀少。

  小憩之后,希兰度在祭坛上找到木质面具戴上,面具上有他用小刀精心雕出的痕迹,刻削出圣山守卫教导他的繁密花纹,富含多重隐喻,能解读它们的人早已逝去,余下部落民只知道这些意味着古老且神圣的约定。

  戴着面具的希兰度扮演着圣山守卫的角色,真正的精魂已经疲惫不堪,只是刚才的小小现身就几乎耗尽了它的力量,又需长久休眠才能重新积蓄。

  他望着自己的手背,些许浅金色的粉末附着其上,形成独特纹路。这些就是原珀,一种古老神秘的自然源质,唯有像圣山守卫这样的天然精魂可以从大自然中感应和汲取。借由原珀之力,他也可以试着引发自然的回响。

  希兰度拿起一柄长矛,矛上刻有守卫留下的祝福,能够令动物退避。有件事尤其奇怪,矛杆上除了咒文外,还歪歪扭扭用山民语言刻了一个名字“阿比盖尔”。

  “它有什么意义吗?”希兰度忍不住问圣山守卫。

  “我……那时候朦胧中想起这个名字,不知不觉就刻上去了。”

  “唔……”

  “怎么了?”

  “那我以后就叫你阿比盖尔吧,你需要一个名字。”

  “为什么?”

  “你命名了圣山万物,却没有自己的名字。也许这就是你对自己的命名。”

  声音没有回应,希兰度知道圣山守卫陷入了沉思,他也不再打扰,迅速离开祭坛,继续巡逻圣地周围。

  他先来到之前眠花盛放的水潭,用力把被外来人踢倒的霍利雕像抬起来。石底在湿泥上滑动,雕像缓缓立起到原来的地方,他认真地擦去它身上沾染的脏土。

  霍利的境遇比圣山守卫更惨,它生活在更遥远的时期,注视人们如何用打好的绳结记事。人们相信这座水潭中存在一个凶恶嗜血的怪物,否则他们的孩子不可能每年都跌入其中,因此雕造了霍利来守护这里。然而很快原住民被迁徙来的其他部落击败,溃散、融合与消亡,而后来的部落民延伸出了其他的古怪信仰,再无人知晓霍利的存在。被遗忘是才真正的死亡,圣山守卫也只能从大地模糊不清的低语之中复原它的过往。

  这件事对希兰度的触动很大,所以他一直保持着对圣山守卫的仪式性祭祀,维持着种种传统。

  正午的双重烈阳是阻止各种活动的天然屏障,动物和人类都不能忍受,各自蛰伏避暑。希兰度沿着河流的树荫漫步,在水滨的灌木丛中捡拾熟透的浆果,这些水果又酸又甜,饱满多汁。听说许多民族宁愿把这些植被全部连根烧毁,在它们的灰烬中培植谷物。

  走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方巡逻完一条溪流。一路没发生什么大事,只有两个蘑菇人企图将菌须扎入河床,被希兰度以不安全的理由请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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