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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夜里周然还是烧起来了,她轻轻拍着贺盛的手臂,嘴里嘟囔着难受。

  贺盛一直怕她温度升高,所以也没怎么熟睡,发现周然的动作以后他马上起来穿了衣服,把人抱起来。

  他刚走出去正好看见隔壁房间鬼鬼祟祟不知道干什么的三个人也在往外走,房间还落了锁,贺盛把那三个笨蛋叫住,“然娘受了寒,小翠,你快去拿两条凉帕来,一定要泡了井水的,月月你快去拿件披风,瑞吉跟着我去医馆。”

  三个人刚把宫女捆了,心虚得很,连忙答应着。

  还好客栈边上不远处就有医馆,瑞吉哐哐敲门,喊着里面的大夫,大夫裹了件外袍,一边喊着一边跑来开门。

  “我家夫人夜间高热,烦请大夫看看是何原因。”贺盛将周然放到榻上,小翠马上上前把凉帕盖在周然额头上,周然紧紧握着贺盛的手不肯放开,闭着眼,嘴里不停的呢喃,呼吸粗重。

  月月手里捧着披风,心疼不已,她家姑娘一双漂亮小脸烧的通红,连脖子都是红的,还往外淌泪,怎么看怎么让人难受。

  大夫给她把脉,又扎了几针,“贵人怕是从富贵之地来的,我们这儿环境不好,一时之间没转变过来,这才受寒发热,恐怕这两日也有咳嗽的,不过好在有喝过药,这会儿老夫只需要开些受寒的方子,按时喝下,三日之内就好了。”

  大夫去了药房抓药,和贺盛挥挥手,贺盛只能先松开周然,跟了上去,“大夫有何指教?”

  “这些日子莫要让她多睡,也莫要过多行房,让夫人适当发汗即可。”大夫包了六包汤药,“公子莫要怪老夫多嘴,您夫人从小身子就不好,底子弱的很,恐怕以后难以受孕,平日里也需要让她多养身子。”

  “我不在乎这些。”贺盛摇着头,他本身也有喝避子汤药的,他不愿意让周然受生子的痛苦,“大夫说的我也记下了,多谢。”

  贺盛付了钱,拿着汤药,重新回到前厅,小翠已经帮忙换了另一条凉帕,他拿过披风给周然整个人都裹起来,又把她抱了起来,慢慢的走回客栈。

  周然被扎了几针已经好一些,至少不晕乎了,她抬头看着贺盛的下巴,又看着天上的月亮,贺盛对她真好…她是不是也要对贺盛好一点…

  贺盛让三个人回去睡了,将周然小心的放回床榻上,迭好披风,去洗了凉帕,又重新上床把人抱在怀里,他愧疚又心痛,给周然轻轻揉身体,刚才周然说自己骨头痛,“然娘,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才会让你病了。”

  周然亲了亲他的下巴,实在没有多余的力气动了,“盛郎,不是你的错,是我身子不好…这样都能病了,你做的已经很好了。”

  贺盛把头埋在她的脖子上,肩膀一抽一抽的,眼泪都砸在周然肩膀上,他实在是没出息,只知道一味将然娘带上,却忽略了她一向不好的身子,还那么欺负她…

  周然艰难抬手,轻轻的拍着贺盛的背,“不要哭…我很快就能好了…盛郎…”

  周然抬起贺盛的脸,凑上去亲他,“我喜欢你。”

  贺盛哭的更凶,把周然抱的紧紧的,“你还是不要喜欢我了,我一点都不好…什么用都没有…”他不忘裹紧被子,怕风钻进来。

  “谁说的…你最有用,我就是喜欢你…”周然声音低了,她有些困了,精神气不足,“无论是十五岁的我,还是十七岁的然娘…”

  说完这句话周然就睡着了,贺盛抽泣着,哭了好半天才缓过来,他探了周然的鼻息,已经不再堵塞,用帕子擦了一擦脸,唇贴上周然的脸,也睡了过去。

  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