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5.与虎谋皮
�。我该去调度组了。”

  张鹤失望,但也知轻重缓急。自他与相月相遇,已近二十年过去,后来被她调教驯养,起码再做不出天天缠着她求欢、耽误她正职的事情。

  他也知道,相月是他唯一的人生支柱,但反之,他并不是她唯一在乎的人。已逝的父母,曾经的长辈和战友,联邦和军部的故旧,也都对她举足重轻。

  他是她豢养的家犬,忠诚的走狗。她说永远喜欢他、最爱他、不会离开他,就已经足够。

  “……那可不可以,再亲一下?”

  相月已经下床更衣。闻言转身,单膝跪上床沿,勾起他的下巴,眼含笑意,温柔地落下个缱绻的吻。

  又瞥到张鹤仍然硬挺的一团,佯作无可奈何地叹气,红着耳尖,脱了军装外套丢给他。这是从前短暂分开时张鹤的请求,说想用她的衣服自慰,总坦诚直白得令她面红耳赤。

  “……拿去。可以弄在上面,要自己洗哦。”

  佐尔坦的军队一退再退。一个月,帝国十二主星,联邦已占下一半。

  佐尔坦帝国所在星域内部的恒星活跃,不再像边缘地带一样需要灯光照明。远观遥望下去,联邦的星舰分布在各主星的轨道上,像是天然的卫星。

  但那密密麻麻的星际战斗机,漂浮的机械残骸与人类遗骨,偶然爆发的火光与逸散的尘埃,又如一场无声喧嚣的战争默剧。

  残酷而离奇,虚幻似星云,又真实如白骨。

  星外的佐尔坦军人屡战屡败,地面上最难缠的反倒是普通平民。有最新的x2战斗服,联邦军人实际损伤不算大。只是一直被教导要保护公民,打起来总是束手束脚的。

  那些普通平民一直接受乌卓的洗脑教育。举起五花八门的武器、甚至是赤手空拳,便为了捍卫领土而无畏悍战,并对佐尔坦帝国永存不朽坚信不疑。

  他们怒吼,热血澎湃,嘶喊落泪。最终一脸屈辱地被俘,或是直挺挺站着引颈受戮。

  相月总在这个时候,又意识到,他们也像曾经的佐尔坦帝国一样,正在发起一场冷血的侵略战争。

  立场使然,她不会觉得自己做错,至多是怜悯。

  也只足够让她提醒部下反复播报“投降不杀”,默许安分的平民在监视下正常活动,小打小闹的那些则以关押为主。

  她的刀,她的枪,她灵活敏捷的身手,干脆利落的致命一击,绝对不会因怜悯而慢半分。

  因为有太多联邦军人,就是这样死在平民手上了。

  离帝国皇宫所在的中央星只隔着叁颗主星,相月反倒不着急搜寻乌卓躲去哪了。结束了一天的腥风血雨,回到星外的星舰上,相月脱下自洁能力超出负荷、还在往下滴血的作战服,懒洋洋地倒进修复舱里。

  每次杀人之后脑袋都是空空的,思绪离家出走,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事。

  比如,联邦历史上每个开拓了新星域的将军或元帅,都有长长的资料与论述。那么,以后的人会怎么评价她呢?

  ——她倒不是在意,只是突然好奇。

  和以往那些骁勇又老练的将军不同,她没有那些不费一兵一卒的巧妙计谋,或是兵不血刃的劝降辩才;但她极熟悉两军交战的各种打法,精于操纵战场上瞬息万变的局势。因此,大抵会被描述成一个暴力好战的运筹帷幄之人。

  或许会说她残酷无情,血洗佐尔坦帝国——哦,到时候是佐尔坦星域了——整整十二主星,杀害了反抗的平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