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葬礼
�细腻,身材玲珑,腰肢曼妙。年轻的时候必定是个大美人。

  “你为什么不肯来?他不过是想见你最后一面。”

  “我为什么要去,他跟我早就没有关系了!”

  “他毕竟是我爸。”

  “你拿他当爸,他呢?有拿你当过亲生儿子吗?”

  坊间传闻席默生和顾婉卿不睦,看来所言非虚。

  陆双成站在门后听了别人墙角,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顾婉卿的妆容纹丝不乱,脸上毫无悲戚,鲜红的嘴唇微微上扬,狭长的眼中暗含讥讽,她似乎不想再争辩下去。

  “差不多就行了,你早点回去休息,明天还要开股东大会,热热闹闹办一场,我们算对得起他了,人死了还这么麻烦。”

  “妈!”

  “行了,我不说了,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反正我要回去了。”

  她说着迈着方步,长腿一甩,鞋跟也一下一下地敲在木板上,敲得人心里一颤一颤的。

  足音被空旷的房间吞没,时空归于静默,他望着黑漆漆的窗外,半悲伤、半讥嘲地苦笑。

  他的眼睛和她的沉重不安的眼睛遇着,他望着她,重新微笑起来,“你要走了吗?我送你。”

  顾维安走在前面,陆双成举步走在后面,两个人都不说话,气氛给一种阴郁的静默笼罩着。

  快要到达门口时,他突然转过身对她说:“你能留下来吗?我不想一个人待在这里。”

  灵堂上方高挂男人遗像,下书斗大的"奠"字,左右两边高挂挽联,祭幛悬于两侧,守灵期间,灵堂的供桌上燃有一盏长明灯。

  顾维安和陆双成分别跪坐在蒲团上,木制地板折射出一圈毛茸茸的冷光,屋里灯光并不暗淡,但那份抑郁的氛围挥之不去,她实在不忍心留下他独自面对。

  两道英俊的眉毛轻轻往一块凑了凑,好像是怕她感到无聊,他轻声说道:“你想听故事吗?”

  陆双成想了想,问他:“你想说吗?”

  他闻言笑了笑,笑容柔和而空洞,“坐着太累了,借你的腿靠一靠。”

  他平躺下来,脑袋枕在她腿上,灯光一晃,眼皮微阖,模样安详得像是要睡着了。他张着嘴,任由字字句句流出,却感受不到自己说话。

  “我的外公,顾文语最初是军人,后来他从部队转业到了地方政府干了几年,但是伴随着中国经商热潮便辞去了原有的职务。他的一生极富传奇色彩,商场上大起大落,三度创业,最终缔造了雷霆集团。情场上,两次离婚,三次结婚,还是和同一个女人。

  我小时候很怕外公,从没见他笑过,印象最深刻的是抽背唐诗,背不上来就要挨他的板子。五岁时发生的一件事令我对他改观。大年三十晚上妈妈让我叫外公出来看烟花,我走到书房前发现门开着,外公怀里抱着外婆的相框,站在窗户边看烟花,他还不时低下头和外婆说些什么。我静悄悄地走开了,就是在那时我突然喜欢上外公。后来,外公去世了,我也不觉得难过,心里想他和外婆终于能重逢了。

  爸爸是外公的得力干将,外公把公司和妈妈一起交给了他。妈妈被外公保护得太好,就像温室里的花朵,娇艳,美丽,但经不住风吹日晒。打我记事起,他们夫妻相敬如宾,和别人家不一样。听人说,妈妈年轻时有一个相爱的恋人,外公棒打鸳鸯,把人赶到国外。妈妈与爸爸纵使举案齐眉,到底意难平。

  在外公去世后,他们非但没有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