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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他又喜怒无常,冒犯了他的人都没好果子吃!唉,说到底,你不能惹一个疯子……”

  “他不是疯子。”柴立新声音冷硬。

  虽然许晋江疯得够够的,但从别人嘴里听到这样的评价,柴立新还是不舒服。

  他仍没打算原谅许晋江,但知道他还好好活着,不知道为什么,柴立新乱糟糟的头脑一下冷静了许多。

  “老鼠”自来熟过头,他不以为然地撇撇嘴,咕哝:“要没疯,他怎么能高价悬赏一个死人悬赏了快十年——”

  “你说什么?”柴立新听到这,不禁在意起来。

  一边旁观的几个流浪者,这时也大着胆子围拢过来,没等“老鼠”回答,他们就你一言我一句的,抱怨或提醒起柴立新。

  “他还买下这带的地皮,把大楼统统铲平,房子都拆了,就盖了个公园。”

  “公园中央还埋着那个死人的墓地,晚上会闹鬼,千万不能去!”

  “我本来还有便宜房子住,没想到老婆带着补偿给我们的钱跟人跑了,后来只能露宿街头。”

  “还有还有……”

  柴立新越听越头大。

  这都什么跟什么。

  这时,一位年纪最大、胡子头发花白的流浪汉走过来,按下手让其他人先安静,然后,他仔仔细细打量柴立新,点点头说道:“看起来你脑子都清楚了。我姓朱,这里的人都叫我老朱,当年是我在江边挖蚌壳,看你浑身是血,一时不忍心把你捡回来。”

  多年在这座城市街头风餐露宿,老朱也算遍历人情冷暖,他发现柴立新受的是枪伤,自然不敢送他去医院。他只是个流浪汉,柴立新身上也身无分文,老朱能做的,也只是帮他止血,用了抗生素防止感染,然后一切听天由命。

  也许是柴立新命硬,那么重的伤势,竟被他扛了过来。

  “没想到你醒了后什么也不记得,不知道自己姓什么叫什么,当时你身上也没什么能证明你身份的东西。”

  “我也没办法,只能让你跟着我,只是……”老朱为难地看了柴立新一眼,叹了口气,继续道,“只是你不清醒的时候,别人说的话你也听不懂一句半句,常常一个人跑得不见踪影。”

  从老朱的神态,柴立新明白他已经说得尽量委婉了。

  点点头,柴立新声音沙哑,字字简洁:“多谢。”

  这个世界很冷漠,却也不乏老朱这样心怀一点善念的人。

  柴立新不会那套痛哭流涕,感恩戴德的把戏。对别人的恩情,他铭记在心,总有一日,会找机会报答。

  老朱看他是完全清醒了,他又长叹一声,道:“别谢我,我没帮到你什么,这些年你也不容易。”

  说完,他又看向柴立新那双锐利发亮的眼睛,劝说道:“听我一句,如果你当年和许家有什么恩怨瓜葛,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千万别再招惹他们!有句话他没说错——”

  老朱指了指柴立新身边的“老鼠”,神情颇为沉重肃穆。

  “惹上许家家主的人,都没好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