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装饰得再华丽,仍然掩盖不了囚牢的本质。

  柴立新目光一寸寸移动,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房间。

  当他受药物影响神志不清、比较“听话”的时候,他会被带到这里放风。比如坐在那边的沙发上,看会儿电影什么的,

  但清醒的情况下,柴立新从未低过头,服过软,每次都和他以为的那死变态对着干,搞得头破血流。

  他怎么能料到,那个人会是他最信任的好兄弟许晋江。

  一想到这,柴立新喉头腥甜,几乎要呕出血。

  十年前高家人放的那把火,把一切都毁了。柴立新仍清楚记得大火蔓延肆虐,那寸寸逼近的高温,浓烟更呛得他难以呼吸,可许晋江这王八蛋,竟又把这里给恢复了原状。

  去他大爷的!

  柴立新身体僵硬,握紧拳头。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移动步伐,走过这间客厅,往另一头走去。

  踢开门,一连找了好几个房间,都没什么发现。不过至少其他房间都空了,里面什么也没有,说实话,柴立新松了口气。

  火灾烧毁了地上部分,但俱乐部的地下结构似乎大多保留下来。

  在许晋江亲口承认前,柴立新从没注意过“迷夜”还有这样不为人知的地下密室。对这里的每面墙,每个角落,柴立新却熟得不能再熟了。毕竟那三个月里,他曾无数次计划怎么逃出去,可惜这方面他从不是许晋江的对手。

  这王八蛋把一切设计考虑得天衣无缝,从来没给过柴立新可乘之机。

  如果不是那场大火,柴立新也许会被囚禁到天荒地老,直到他死或许晋江咽气的那天为止。

  想到这,柴立新不禁一阵恶寒。

  他真该感谢高家放的那把火。

  深吸了一口气,柴立新走到一面墙前停下。

  他伸出手,摸过起伏的墙纸花纹,表情莫测,不知在想些什么。墙纸应该是重新匆匆换上的,有些接缝处渗出了黑色,不注意看其实不太容易发现。

  嘶啦——

  柴立新沿着接缝,把浅色墙纸撕下。

  第一层墙纸下,被大火熏烤得发黄发焦的第二层壁纸就显现出来。

  越往上,烟熏的痕迹就越严重,下半面墙保存相对完好。而在靠近地面的部分,每过去一天,柴立新都会划下一笔,此时此刻,那几排“正”字也赫然在目。

  柴立新简直自虐一样,几下把附近的墙纸都撕了下来。

  数了数,不多不少十八个“正”字。

  回忆当时的自己是用一种什么样的心态刻下这些日子,每一笔,极致的平静下,是极致的愤怒与杀意,在他胸口不断地酝酿、发酵。

  柴立新脸色更差。

  他半跪着,眉头紧蹙,怒气无处发泄。手指碰到那些字,然后他鬼使神差的,又把这层墙纸也用力撕了下来。

  第二层墙纸比第一层牢固,柴立新只把它扯出一个小缺口。

  但只是这么个小口子,却已经足够了。

  底下露出的字迹,让柴立新瞳孔收缩。

  他愣了愣,下一个瞬间就跟发疯一样,双手齐上,试图把第二层墙纸整个撕下来。因为太心急,有些地方反而没有撕掉,他就用手指抠。没多久,柴立新就气喘吁吁,但他眼里的光芒亮得惊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