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暖
;遮面珠帘微漾,脸上扑再多的胭脂,也挡不住脸上的红晕。

  第一次见他穿满身的红色,红色耀眼,他竟也衬得住。

  沉璧替她拆了头冠,他身上沾了酒气,靠在床边看着她把脸上的脂粉洗净,露出往日透水的肌肤来。

  “过来。”沉璧伸手。

  红烛灭了,共坐罗帏,沉璧呼出的酒气绕了云端周身。暗影里有人压过来,嗓音黯哑,“夫人。”是啊,成亲了,她已经变成沉璧的夫人了。洞房花烛夜,她有些紧张,手上还抓着沉璧的袖口,在他喊下一声之前,含含糊糊的应了一声。

  “叫夫君。”

  眼珠子乱转,天色虽黑,可脸上还是红了,“夫君...”

  沉璧趴在云端的耳边轻笑,声音沉缓,床帏落下,伸手不见的夜色里更是蛊惑人心。指尖微挑,便有凉意袭来。身#下铺了柔软的被褥,身/上却压下来一个重量级的人物。

  有点重,端端微哼。沉璧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经不住这一声猫叫似的哼叫,在他看来那是撒娇。经商少不得要去一些花红柳绿的地方宴酒陪客,即便再洁身自爱,也免不了耳濡目染,总归会瞧见些什么,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以往那些听到的,今晚全派上了用场。有些事,是本能的,无师自通....

  唇/齿间,云端被他追的毫无还手之力。想当初在太和山上,她也是练家子儿,没想到下了山自己的武力值在别人眼里根本不够看的。

  帐外的地上落着喜服。帐内喘息连连。

  身在云雾间,蛊惑人心的力道穿透了肌理,留下狠狠的一痛。云端弓起身子,微张着嘴,听说这才叫礼成....

  “...痛痛痛...”

  黑暗里没有回应,沉璧伏在上方,胸前起伏巨大,他动一下就会被云端撑着的手使劲往外推一下。新婚的夫妇就这么僵持着,哪还有方才的旖/旎,黑暗里她单手抹着眼泪,嘴里嚷着让他出去出去,却还不准人动弹。本来蓄势待发的夫君,要被她笑死了。沉璧重新趴下来,与她脸贴着脸,肩头耸/动,闷声沉笑,“进来就进来了,哪还有出去的道理?”

  沉璧是个坏的,嘴上说着,某处还故意昂头示威。新婚妻子脸红的都要滴出血来,云端双手捂着他的嘴不让他说话。平日里瞧不出来,到了这上头才发现男子当真是有两面的。

  那人不笑了,掌心上传来温热的触感,让人羞意满脸。

  床帏喜庆的大红色荡漾,漾成一圈圈波纹。初始时,微波轻缓,再多些时候,波浪涌起,波涛声鸣。

  而后,有人,一时兵荒马乱,一时又颠沛流离,最后世界大乱.....

  鸡鸣寅时,帘幕重重,箫声缓奏。

  阳光透过大红的帏帐溜进来的时候,云端眼皮子沉得睁不开。沉璧大概是把他那双大长腿搭在她腿上了,重得她想翻个身都不行。

  成个亲,就被他要走了半条命似的。疲累的很。

  脑袋模模糊糊的记得她娘的嘱咐,新媳妇头一天要起来给公婆敬茶的,切不可贪睡误了时辰。初来乍到的,要有规矩,她想着,一会儿就起一会儿就起,模模糊糊中却被一只手捞了过去,扣在胸前。那里体温正好,琢磨着琢磨着,困意又上来了。

  闭着眼打个呵欠,一睡睡到日上三竿。

  一个咕噜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瞧着沉璧穿戴整齐、神清气爽的站在她面前,云端气得脸色通红,“婆媳关系不稳妥,回头就怪你!”

  成亲前,她娘可没少在她耳边念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