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河拆桥
  皇帝帮她捋着烧焦的头发,像一只老猫抚摸着自己心爱的幼崽一样,安慰道:“小莓还未下葬,有爹在别怕,伤了你爹定要他如数偿还。”

  “韩湖,将六公主和太尉之子召进宣室,朕倒要看看他们眼里是否还有天子!”

  “是,老奴这就去。”

  韩湖领命退下,皇帝及云迦安一行人去往宣室。皇帝坐龙椅上,云迦安仔细打量着他,印堂发黑,面色蜡黄,似是病入膏肓之象。

  “安儿,老六她害你,爹不会坐视不理。”

  云迦安下跪叩首道:“爹~父女情贵,您不可责罚金辰公主。我与她无血亲自然生分,她不喜我也有理。可若您处置她,南国百姓将责备您不顾儿女情分,为了迦安这个外人做伤害骨肉之事。若要您招致骂名,迦安绝不答应!”

  她眼中含着泪珠,阳光从窗户透进来,形成几道稀疏的光柱,照在泪珠上反射出晶莹的光泽,灿若星辉润湿了皇帝的双眸。

  他拂袖怒道:“谁敢说你是外人?你是朕的女儿,自然一视同仁。贵为一国之君,徇私情,纵娇任,还如何治理天下,若不成昏君了!”

  皇帝激动的咳嗽起来,韩湖立即递上锦帕,帮皇上拍着背。

  “爹,您别生气,迦安失去了娘亲,失去了五弟,失去了小莓,我只求您和大哥好好的。只想您颐养天年,儿女绕膝。实在不愿看到父女反目。”云迦安膝行着抱住皇帝的腰,埋头哭泣。她是真不希望皇帝出事,她珍惜每个保护她爱护她的人。

  皇帝看了眼锦帕,眼神暗了暗。韩湖满目忧愁,那锦帕上绽放着朵朵殷红。他拍拍她的背将她扶起,粗糙的大手轻轻的拭去她的眼泪。

  “安儿,你太过心慈手软…”

  “六公主,太尉公子到。”门外太监传报。

  云迦安退回原位,这时大哥进来了,朝她点点头耳语几句,二人交换着眼神。但大哥看她的眼神竟然带着丝厌恶,她心中一惊,想必大哥误会她是暗中耍手段之人,方才一切在他眼中想必都是虚作狡诈的苦肉计。

  一抹苦笑挂在嘴角,梨涡陷得越发深。大哥,你终究还是不懂我!

  “宣。”

  “儿臣,叩见父皇。”

  “臣,叩见皇上。”

  “老六,你可知罪。”皇帝看着二人。

  “父皇,姝儿犯了何罪?”颜姝眼神瞟了瞟,理直气壮道。

  “你不说?宋娴桥,你说。”

  宋娴桥想起父亲告诫他的话,抵死不认,他自有办法使得皇帝放过他们。

  “这…臣实在不知皇上所指何事?”

  皇帝看了眼云宫榷,云宫榷颔首,“把人带上来。”

  两名侍卫拖着一女子进来,是伏尘。颜姝和宋娴桥皆暗暗惊讶,她是如何被找到的。

  “把你之前的话重复一遍。”云宫榷扫了她一眼。

  “回皇上,是宋娴桥指使奴婢干的,六公主还答应奴婢,只要除了长宁公主,她就让奴婢做一等大宫女。于是奴婢差遣一公公引诱长宁公主去了含寿殿,六公主设计调走了兵卫并将她锁住,然后放火烧死她们。之前六公主就让奴婢给七公主下迷药,将她送进含寿殿,本想将七公主的事嫁祸给长宁公主,没想到七公主死了。奴婢罪该万死但句句属实,求皇上开恩啊。”

  宋娴桥辩解道:“皇上,这贱婢血口喷人!臣与她素不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