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八章 最大杀器
��齐氏,声调猝降,吹出“小白菜地里黄”给齐氏配背景音。

  齐氏让赵易扰得,半天也没我我我出来。

  赵易出来没戴帷帽,他头发短短一茬,那妇人看到他,还以为是邻村来的小癞子。

  赵贵银不常出门,妇人一时想不起他名字,“你是赵青河家二小子?”她心里直念叨,这赵二家是给哪路神仙多烧了香,一家小娃村里少有的好相貌,尤其眼前的二小子,白白软软年画上蹦出来一样。

  最大杀器不负所望铿锵登场,杀器有话问他,赵易抓紧表现,他童稚美好地笑,“是呢,婶子,我送三婶娘回家呐。”

  妇人为他相貌所惑,她如同嘴里尝到了蜜,“诶诶,真乖,是去看你爷吧,你爷该高兴了。”

  “嗯,我以后常去看他老人家。”说这句话时赵易是真心的。

  齐氏还在辛苦挤猫尿,听见两人对话,她心中暗暗着急,觑着周围心里有了主意,准备来她大嫂那套,坐地上撒泼发难,胡搅蛮缠。村里除了赵老爷子,都是站在他们赵家三房这边的。

  “婶子,三婶娘脸上的伤我晓得是咋弄的。”赵易扮乖时声音清甜尾音上扬,轻易勾住人心尖。

  齐氏企图拍大腿哭唱的动作顿住。

  赵易深吸一口气,二十五年来嘴从没这么快过。齐氏看他样子暗呼不好,却已来不及阻止。

  两人光听见赵易噼里啪啦说话,“三婶娘偷吃我爷奶送我的牛肉,让我瞧见;三宝抢我妹妹东西,自己跌破嘴;三婶娘拿根扁担吓唬人,说我们三兄妹跟牲口一样剥皮放血风干倒挂起来才好;说没有她,我们要变成生蛆的饿殍,或者是一坨牲口啃了干干净净狗肚里屙出的稀屎。”

  齐氏脸上忽青忽白,气得身体抖成了筛子,几乎丧失了语言功能,“你…你……”他还真一个字一个字照搬着念出来了。

  妇人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你慢慢说,我没听清哩!你婶娘偷吃,偷吃什么?”敢情她只听清楚前面几个字。

  赵易意味深长看着齐氏,在场只有齐氏能听明白,他是特意念给她听的。

  “赵贵银,你莫要太过分,也不看看你脚上的鞋,宝金的裤子,哪一样不是我给的。”

  “你不说我倒忘了,那条豆青色裤子,三宝尿过的你洗都不洗卷成团送过来,臭得不行,洗干净连着晒了几天大日头才除去味儿。至于这鞋虽是你给三宝做废的,我穿着却是刚好,我也是感念你这点恩德,才给你一次机会,等见着我爷我让你真正知道什么叫过分,什么叫追悔莫及。”

  赵易这回语速正常,妇人听清楚了,看赵易脚上鞋首乱糟糟一团线头的平头鞋,又刚刚听见齐氏偷吃东西,顿时看齐氏的眼神有些古怪起来。

  齐氏终于受不住了,终是妥协了,她一张脸垮得如那病入膏肓的将死之人,声音有气无力,“我一会儿都给你送去,你回吧。”

  赵易对于早已料定的结果,连声音都没多大起伏,“那好,我等你一个时辰,我家里活儿忙,大哥还需要人照顾,不如你闲,你别跟过来时摆儿摆儿地路上看见个活的就与人拉家常,加紧着送来。”

  齐氏险些咬碎一口银牙,她一个字一字地咬出声,“我、晓、得、了。”

  妇人感受婶侄之间诡异的气氛,赵二家小子说话咋像训捣蛋孩子,还家里的活儿忙呢!

  “帮我给爷他老人家稍句话,说他孙子以后定会常去看他。”赵易这话是在提醒齐氏,他以后常去祖宅走动,齐氏想在二老跟前多嘴多舌地挑唆生事,却是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