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落叶
��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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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绍一身淡青色的长袍,正在树下练剑。

  秋日的落叶纷纷扬扬,随风翻卷在天地之间,又悠然坠落在泥土里。薛绍剑尖一挑一翻,便将一片落叶整齐地劈成了四瓣,切口平滑,倒像是用剪子精心绞出来的。他似乎不喜欢什么繁复的招式,只是单纯地劈落叶、砍落叶,将漫天的落叶整整齐齐地劈好,然后将自己累得满头大汗。

  身旁的小厮手捧布巾、温水,一动不动地随侍在侧,似乎习惯了自家郎君这种古怪的行径。

  太平到来时薛绍依旧在劈落叶,锋利的剑尖将地上的落叶残片一一挑到半空中,又细细地劈成八瓣,切口整整齐齐。日光下长剑微颤,泛着凛冽的寒光,教人忍不住心生畏惧。

  她在三丈外的地方站定,双手笼在宽大的衣袖中,轻轻唤了一声:“薛绍。”

  太平的声音很是细微,但薛绍却敏锐地捕捉到了。霎时间长剑一顿,漫天的落叶残片纷纷扬扬坠下,如同冬日里的鹅毛大雪,沾了他一身的狼籍。太平走上前去,抬手替他摘去肩头的落叶,轻声问道:“怎么一大清早的就出来了?也不怕受了寒。”

  薛绍捂住她的手,轻轻摇了摇头。

  太平伸手抚上他的剑刃,叮地敲了一下,轻声说道:“我记得……我以为你擅长用刀。”

  大唐尚武之风盛行,这世上的男子,就没有不会用刀的。大唐的刀身形细长,如同弯月一般流畅,无论斜劈还是横扫,都能在瞬息之间取人首级。薛绍身为右散骑常侍,平素也会佩刀。

  她记得清清楚楚,薛绍最擅长也最趁手的武器,不是剑,而是刀。

  薛绍还剑入鞘,摇摇头,声音略低了些:“公主,你年纪还小。有些事情,要长大了知道。”

  刀,是用来杀人的。

  他转手将长剑递给小厮,取过一块巾子,慢慢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晶莹的水珠顺着他高挺的鼻梁滑落,啪嗒一声打在太平的手背上,被凉风一吹,渐渐消失得了无踪迹。太平仰头看他,也不知是气恼还是叹息:“……你又说我小。”

  薛绍动作一顿,“又”?

  他低头看着太平,眼神晦暗莫名。

  昨夜那丝异样果真不是错觉,公主认识他,而且认识了很久很久。

  只是昨天夜里,为什么公主要矢口否认呢?若她从前认识他,他也该有些印象才是……

  “方才阿娘派人过来,宣召你我进宫。”太平低声说道。

  薛绍动作一顿,然后慢慢地将巾子放了回去。小厮们端着托盘和佩剑,悄无声息地退开,替自家郎君和公主留下独处的空间。不过眨眼的时间,庭院中便空荡荡的,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并肩站在一处,各怀心事,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才好。

  “臣这就命人准备车马。”薛绍声音低低的,有些莫名的沙哑。

  “……有劳驸马挂心。”太平的声音同样很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

  “公主。”薛绍开口唤她,“今日起得急,忘了去取那件紫袍。一会进宫面见天后时,臣自会换上紫袍玉带,请公主安心。”

  太平蓦地睁大了眼,呆呆地望着他,半晌说不出话来。

  那所谓的紫袍玉带,其实指的是一件旧事。

  那时她年少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