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知道吗?”

  程国栋摇头。

  “我娘知道吗?”

  “你废话太多了……”

  “我终于明白您为什么死守着电台不放……”他忆起昨夜突然来访的曾老板。“情报难道比命重要吗?!”展光照低吼,尽管面对的是重伤的程国栋,他依然吼得小心翼翼。

  “对,比命重要。可惜天不遂人愿,一直联络不上,否则我不会让你去冒这个险。”

  “若送不到会怎样?”展光照直直盯着他。

  “不会怎样,对方也是抱着赌一把的心思联系我,这本不是该由我负责的情报,我部又刚遭大劫,送不到情有可原,该着我中华倒大霉。”程国栋努力直视展光照疑惑的眼,力不从心的身体让瞳仁难以聚焦:“依我经验,这恐怕是关乎整个东部战线存亡的情报。”

  展光照闭了眼,长吸口气:“我答应您,一定送到。”他紧紧攥着程国栋的手。

  程国栋血迹斑斑的面上终于现出丝微笑。

  展光照看得心酸,沉声道:“程爸,光照还有个问题想请教您:您为什么要去做特务工作?”

  程国栋变了肃穆,神色中带着股骄傲:“不为什么。不是谁都有资格为国家肩负如此任务。”他用尽最后力气抚上展光照肩膀:“我死以后,不必掩埋,第5师的兄弟们还在阵地上躺着。还有,作为亲人、作为上级,有句话我要你永远记住。”

  “您说。”展光照低头靠紧他。

  “无论将来何去何从,不可忘记党国……”

  “光照谨记……”

  程国栋缓缓吐了口气,胳臂无力地垂下。

  “程爸、师座……”展光照站起身,泪在眼中打转,这是他最后一次向他的师长敬礼。

  欲到达松阳县,必须穿过一段五公里左右的敌占区,尽管山路隐蔽,但依旧存在风险,一旦撞上巡逻队,必然九死一生。

  展光照虽未到过松阳县,但身为侦查连长的他对此区情况基本了解。他小心地避开大路,尽量择树木繁密之处行进,尽管山路陡峭难行,好在他侦查兵出身,又经过军训营严格训练,这样的徒步穿行不算难事。正午刚过,他已绕开了两处日军哨卡,眼前山路平缓,山下村落隐约可见,翻过村后那山再走上一段路,便能脱出敌占区。

  几声的犬吠打破山间沉寂,展光照迅钻入密丛据枪警戒。本地土狗是叫不出这么有气势的声音的,这样精神的叫声只属于良种军犬。

  犬吠从山下传来,十有□□是日军在祸害村民。

  展光照利索地给自己覆上层树叶杂草便一动不动趴着,过了不到半小时,嘈杂脚步声渐近,日军一个分队远远出现,绳索牵引下,军犬吐着舌头撒欢跑着。展光照屏住呼吸,眼见着十几名日军火急火燎消失于另一条山路。

  有惊无险,他暗自松口气,不过被日军这么一折腾,只能等到天黑再穿过这村子了。

  直到日头西斜,展光照依旧安静伏在草丛中,通过适当放松缩紧身上肌肉来缓解疲劳,同时抵抗下午时分的闷热,几只山雀曾落在他身上,全然不知自己脚下踩着的“枝叶”是人类。

  周围终于暗下来,他悄悄爬起身,带着一身的泥土、草叶向村子摸索过去。

  他放轻脚步从村东的几块开垦地里穿过去,顺着田埂摸爬,很快就到了村子东北角,半个月亮升在空中,整个村落依旧死寂。

  待他翻下最后山头眼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