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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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早晨,费里醒的比平时晚,他来到楼下,看见乔珊荃与胡安坐在餐桌旁有说有笑。

  “嘿,快看啊,胡安你今天真棒,比你父亲起得还要早!”乔珊荃戳戳胡安胖胖的小脸蛋,瞅着男人乱糟糟的胡子,笑容止不住地逸出来。

  费里一头毛躁,瞪了儿子一眼,胡安脸上的笑容僵住,他在椅子上扭了扭,捏着一把大勺子,扁着嘴吃麦片,泪花儿转来转去,眼看就要砸下来。

  乔珊荃最看不得别人哭,尤其是美人儿梨花带雨,多让人心疼。她立即把胡安搂过去,亲了又亲,没好气地对费里说:“你能不能对自己儿子态度温和一点。”

  “他是个男人,成天哭哭啼啼的,我看了就来气!”

  “谁让你那么凶,你照照镜子,一张熊脸,谁看了能不害怕?”翻个白眼,乔珊荃毫不客气地讽刺他,“你越凶,他越害怕。恶性循环,你懂不懂?”

  费里静静盯着她,坐下来埋头吃早餐。

  吃完了,他擦擦嘴角,声音平静:“趁我现在有时间,你没什么要问我的?”

  乔珊荃以为他是在说昨天来访的那个漂亮女邻居,她不以为意地摆摆手:“没什么,你去忙你的吧。对了,你今天是在书房处理事务,还是去外面?”对于明显在觊觎自己未婚夫的雌性生物,乔珊荃绝对不会犯傻,在男人面前加深他对别人的印象。女人的战役要用女人的方式来解决,捍卫自己的地盘。

  费里不解,这女人昨天找外人问了那么多,对着他这个当事人,真的一点疑虑都没有?他回想起马克西姆模仿她口吻说的那番话。

  “……如果当年那位夫人没有这样做,我大概就不会遇到这样的费里。所以,我想我应该会找机会去看望她,对她说一声谢谢。”

  即将脱口而出的冷硬拒绝绕了个弯,费里哼了声,告诉她:“上午在书房,下午出去。”

  乔珊荃高兴起来,她赶紧喝掉麦片粥,抱着绘本跟上去。他在书房处理公务,她就安静地坐在角落,专心致志地描摹他阳刚的轮廓,勾勒他一举一动充满了力与美的身体线条。下午,她跟他去了马圈,远远看着他与工人牛仔们一起干活,照料马匹,仔细检查它们的状况。认真的男人特别有吸引力,在乔珊荃眼里,费里碍眼的大胡子存在感越来越淡,他整个人犹如发光体,让她心跳加速,不能自己。

  一天下来,本子上留下了无数个男人的剪影、速写。侧面的,正面的,坐着的,站立的……旁边空白处,乔珊荃寥寥数笔,用线条勾勒出她脑海里浮现的一件又一件设计。

  这些设计线稿很潦草,很随意,却根本停不下来。乔珊荃发现只要自己握住笔,再看着那个男人,灵感就不断涌现,血液沸腾,让她燃烧。

  跟一个多月前留在纽约时的自己完全不同,乔珊荃甚至快要想不起,那个灵感枯竭的自己是多么暴躁,冷漠,压抑,把自己重重封锁在坚硬的壳子里。

  遥遥眺望远方落入地平线的红日,乔珊荃沉醉在大自然即将沉入暮色中的这一刻。

  风吹来远方小麦成熟的自然香气,不远处马匹轻轻发出嘶鸣,牛仔们低声交谈,交织在一起,成为充满了鲜活的生命力的音乐篇章。

  笔被人突然抽走,高大的身影将她笼罩。

  “光线不好,别画了,当心你的眼睛。”

  乔珊荃飞快地用一张个人速写盖住下面的设计线稿,晚霞染红了她脸颊,映出绒绒的一层金边。

  “忙完了,我们可以回去了?”她以为他还要忙到天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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