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口是心非
��“不吃了?”

  气都气饱了,还吃?!

  程娇充耳不闻,睃了他一眼,看他自斟自饮倒吃得欢,心气儿就更不顺了,心里哼哼两声就要起身,忽然被他一拉——男人的力气到底是大些,谢衡即便瞧着瘦,力却也不弱,轻握她手腕,见她站住了,就将她做的交椅挪得近些,又拉着她坐下来,哄道:“这又是怎么了?可是我说错了什么?若是我哪里不对,还妄娘子原谅。”

  说着,重新提了酒壶,在她面前的酒盏上细细的斟了一杯酒:“秋露繁浓时水,味最香冽,初夏就备了秋露白,娘子好雅兴。”

  程娇才不知道什么秋露白白露秋的,不过多吩咐了一句备上好酒,玉梅就端来了这个。谢衡这话说得她有些脸红,但气倒不由地消了些,嘟囔道:“随随便便一壶酒,哪里有你说得那么多道道。”

  其实,她也知道,原本这些就怪不上谢衡。

  这世道向来如此,漫说他们谢府,别的府上不仅通房侍妾一堆,妻妾争宠唱大戏的惹出笑话来也有不少,谢衡都算是洁身自好了,至少也没动那两个丫头。

  但哪家媳妇碰上这些都得生气,见谢衡一副万事阔淡的模样,便不由自主地更生气了,索性猛地抬手将面前的酒盏一灌下肚,喉咙间顷刻就辛辣起来,呛得她咳了几声,呛得脸儿泛红、眸中带泪……

  谢衡显然没料到她竟是滴酒不沾的,这年头,就是像钟老夫人都能面不改色地喝上几盅,何况那些年轻的媳妇。

  微怔之下,见程娇呛成这样,忙放下手中的酒盏,将人揽了过来,另一手便再她背上轻拍了两下。见她逐渐暂缓下来,伸手将桌沿边上斟了茶水的茶盏取了来,递到她唇边。

  程娇也没有料到自己酒量这么浅,别说谢衡了,就是她自己也着实惊讶,咳得连脑仁都开始生疼,实在是够呛,抬头见清茶凑到唇边,想也未想地又是一口猛地入了咽喉,谁料这时变故陡升,猛然又呛了一回,口中的茶尽数不落地全喷到了谢衡身上、衣服上,还有脸上……

  这下,两个人都惊呆了……

  还是程娇先反应过来,脸上蓦地一红,急忙举起袖子就朝他身上、脸上擦拭起来:“我、我不是有意的……那个、刚好那个茶……”

  谢衡垂着眼睑,浓密的睫毛下还沾了小小一粒水滴,看着程娇一改平日里的稳重,这毛毛躁躁的模样虽然少见,却显得尤为可怜可爱,见她提着袖子擦他的眉眼,又往下擦他的脸颊,直到发现他袖中细嫩的手指悄然滑过,控制不住地一把将她的手腕握住。

  程娇这时也浑身一僵,先是疑惑地看向他,对上他清澄眸子,也不知道为什么,脸上一时又升了热气,心下一跳,咽了咽口水:“郎君……”

  “别光顾着我了,你自己身上也湿了……”他话突然止住,视线扫到她微颤的胸脯,眼睛竟也不知道该往哪放了。

  程娇浑然未觉,只想着谢衡这般体贴她,捧场地凑近亲了下,不过是蜻蜓点水那么一下,即便谢衡正有些意犹未尽,无奈没程娇这么快的反应……然后就被拉着走出小厅,还听到她跟站在屋外玉梅吩咐一声,叫打盆热水进来。

  当然了,关于这盆热水,程娇和谢衡都没有料到,候在屋外的玉梅和玉枝都没有想歪,但一直对这对夫妻生活尤为关注的钟老夫人知道后,便笑得意味深长了……

  放下谢衡,程娇就捧着衣裳绕到软帘后换了身,又拿着棉巾给谢衡和自己都擦了把脸,两人这才坐到下来,罗汉塔上各坐一边,各上了一杯茶。

  “娘知道我贪这些口腹之欲,让吴妈妈给送了几两日铸雪芽,我都舍不得用,你一来玉梅这丫头就巴巴地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