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三十一章
  屋外华灯初上,悄无声息地,连丝风声都未尝听到。

  程娇被紧紧搂着,随后贴着耳朵、细颈,一阵阵的热气氤氲而生,整个儿开始有些发颤,脚下踩了棉絮一般,软软的使不上力。偏偏谢衡非但不把人放开,反而抓得更紧,生生叫她气息一滞,贴了她朱唇缠上了丁香小舌。

  一点的樱红香唇,小巧柔软,顺手拆了她的金簪,散乱了云髻雾鬟……

  从又惊又羞,到了现下又推又急,可哪敌得过身前这道影的力道,跟着佩环轻颤、纤腰慢拧,勾那轻罗帐,双双落到了绣床上,在慢捻轻拢下,怯雨羞云地就了情意来。道是菱叶萦波荷飐风,荷花深处小船通。谢衡揽着玉人儿,冰肌莹彻、柔弱无骨,英英摇曳腰肢软,万般风情多娇媚。

  一番旖旎博弄,万种妖娆搓揉,金风渐渐、雨露消消,待云收雨歇,仍是如胶似漆,蝶恋蜂姿、未能即罢。

  一个半推半就,一个得偿所愿。谢衡将人揽着贴着,看着她潘鬓沈腰、细润如脂,钗环散落,一头青丝铺在枕芯上,同他的青丝一并绞在了一处。

  程娇抬了抬眼,只觉疲倦,拿了棍子都撑不开眼皮子,见他仍一下一下地在身上抚摸,不轻不重地拍了他一下,睃了他一眼。俊眼修眉地撩她,散了一头的青丝,原长得美貌,如此风情下,也是秀色可餐……

  纵然美色在前,可她无心再看,眼睛一阖,熟睡了去,看得谢衡轻笑一声,勾着薄被盖到了两人身上。

  长夜漫漫,直至天明。

  程娇极为不雅地打了个哈欠醒了过来,仍然被人拦腰抓着,好在浑身干爽,就是缎被都换了条,显见是乘着她倦乏无力的时候为她清理了一番。

  忽然,腰上一着力,贴着她颈间便是道暗哑低沉的声音。

  “娇娇?”

  程娇眨了眨眼睛看着他,见他从带着倦意的困顿,到逐渐清醒,凤眼微挑地看过来,冷不丁就抓了被角盖了大半的脸。

  一夜温存,虽然已是再亲密没有了,可她事后回想,脑子就运转不过来,只觉得大羞。

  她的粉颊微灼,泛了明媚妖娆来,爱得人喜不自胜,谢衡侧脸倾了过去,在她额间亲了亲:“不再睡会儿?”

  “唔,习惯了……再说,这个时辰也不算很早了。”谢衡这般自然地说话,程娇也被带得少却了尴尬,放下被角,又露了桃腮杏面。

  巳时了,再晚些都快用午膳了,玉梅玉枝都不见来问,阖府定是都知道了……程娇有几分破罐子破摔的心思,反正钟老夫人终日拿这事度量他们,现如今可不是合了她意?再说,他们说出来也是正经夫妻,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这么一想,她也不管谢衡还要不要再睡会儿,推着人起身,从床榻边的杌子上撩了他袍子仍给她,自己抓着被子捂着身子,还嗔道:“还不快起?可要叫人看笑话不成!”

  “你这个当家夫人还怕谁笑话你。”谢衡低低一笑,却不敢再逗她,出了绡帐自更换衣衫。

  程娇则在帐子了换了小衣了中衣,各自相安,一一妥当了,才开门叫了丫鬟进来。

  昨夜夜半三更,谢衡起了回身,叫丫头点灯备水,闹了这样大的动静,即便玉梅玉枝两人神色如常,程娇也看出这当中稍有不同了。

  洗漱过后,她也学着谢衡的厚脸皮,在梳妆台边上一坐,目不斜视地对着铜镜,看着玉枝灵巧地翻着发髻,不一会儿,梳了个朝云近香髻。

  程娇刚将螺子黛蘸了滴水,就见窗棂边坐着的谢衡一个箭步走近,一手拎了杌子坐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