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第四十七章
  在程娇掌事以前,府中一应庶务皆出自于钟老夫人,账房、厨房和采买入出,也全是她陪房的管辖。所以被爆了此事,便是钟老夫人自己面上也搁不住了。

  吴妈妈顷刻即归,一并带来的还有厨房的管事常福家的,及吴妈妈的那据说牵绊颇深的远方表亲孙妈妈。这事但凡牵连到了黄白之物,就定然和账房拖不了干系了,所以吴妈妈还遣了人去账房请人。

  常福家的是官家谢府管家常伯的媳妇,那孙妈妈又是吴妈妈的远房表妹,不论哪个,都是钟老夫人最信任的嫡系,可谓哪个她都是极其信任的,孰料,竟是把老鼠放到了米缸里!

  吴妈妈刚领着人来,程娇已经同老夫人拟定了此事。

  说来,一干人等全部罢黜,一时也补不上人手,再说,这一块原就是油水颇丰的职务,任凭哪个上手都摘不干净,只是贪得多和少的问题罢了。要是同账本出入不是那般大,程娇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捅了出来,但既然东窗事发,杀鸡儆猴还是要的,重点不在于罚人,而死威慑。

  见两个老妈妈一把年纪了,跟着吴妈妈一进屋就“扑通”跪身下来,程娇清了清喉,便道:“厨房贪墨一事,凭账本同市价一兑即知,你们也无需狡辩什么了。”

  这两人都知道难以摘干净,有心想说,可得了吴妈妈的话,知道就连钟老夫人都震怒,只好呐呐地跪着听程娇说。

  “我奉娘的命彻查,就是要将此事给查清楚了。你们两个,谁说?”程娇落下此话,悠悠地从茶几上取了茶盏,轻轻呷了一口。

  这二人一对视,常福家的连忙大呼冤枉:“夫人,老奴管那一亩三分地不是一年两年了,这账对不上,是,我承认是我的错,但这么大一个屎盆子扣上来,老奴是万万不能答应的!”她说了这些,转头对着钟老夫人就痛哭流涕:“老夫人,我您可是信得过的,都是几十年的老人了,怎么敢在这上头做假?定是哪里出了错!若真有亏空的,老奴便是砸锅卖铁的都要给补上的!”

  她打了一出亲情牌,却绝口不提那钱如何贪墨,一时叫程娇心里有了打算。孙妈妈做那一方小管事,贪虽贪,那手却伸不长,倒是常福家的,霸着那位子久了,贪了那么些年,胃口是实打实地养大了,再放着,就是旁人肯信她改邪归正,程娇却也不敢用了。

  这么一想,程娇也看向钟老夫人:“娘,这等欺上瞒下的东西都黑了心肝的,此事彻查清楚后,万不能再留在府里!”

  钟老夫人早就气得说不上话来,看着常福家的神情再无从前宽良,只恨不能将眼前的人都轰出去了干净了事,哪里还容她作伐子?

  她点点头,缓声道:“既然让你掌家,便由你全权负责,我也不过问了。”

  程娇见她神色疲乏,此事显然对她来说定然痛心,跟着点头,又看向一脸大祸临头的孙妈妈:“常福家的既然冥顽不灵,孙妈妈你怎么说?”

  到了这个时候,孙妈妈哪里还敢同程娇唱反调,急忙换了副悔恨的模样来:“老夫人、夫人,是老奴一时猪油蒙了心,不是有意的!”她跪着,边失声痛哭一边道。

  这个时候,账房的也来了……

  此事简单至极,一查就清楚了。往日一毫一厘出入不大的,当家夫人睁只眼闭只眼也就过去了,程娇自己都没想到,不过短短三月,倒是叫人看轻了一回,生生贪墨了这许多。此刻再由账房的将账册一对,别说程娇了,就是许久不理庶务的钟老夫人都听得直皱眉。

  既然事情已经理清楚了,程娇一挥手,就让两个粗壮的仆妇将两个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老嬷嬷给提下去关押起来。

  这般雷厉风行,只消片刻就解决了,待常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