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第四十九章
�她身旁那老妈妈劝了什么,只一会儿工夫,那边就又悄没声息了。

  反正不管她们胡思乱想些什么,她都是打定了主意,在入京之前都要打发了她们的!

  程娇让玉梅遣人往润州捎了个口信去,又启开了自己的嫁妆清点。

  出嫁前,刘氏给她另备了个匣子,里边还有三千两的纹银还未动过,叠在一块儿的还有田契、地契,田地租给佃户都是一年收一次租子,这个还省些心力,县里租赁出去的商铺按季度支付,一年下来,少说也有百两的收益。这当中,还多亏了刘氏给她收来的租子,再让人给她捎来,但总归是不方便,何况不日就要入京,几时回来还犹未可知。

  她将匣子捧到了西侧间一搁,盘算着是不是把除了田契以外的铺子给卖了,毕竟她手头上还没人……

  出了西侧间,她就直奔素心斋了,正好同钟老夫人说说她遣人去了润州的事。

  刚迈进素心斋才知道,谢衡竟然也在!

  这倒挺稀奇,往常他并不往这里来,何况自从冯舅娘她们入府开始,他也为了避嫌,就更不来了,在这个时辰多半是在昭文居的,没想到今日倒挺反常。

  她刚进了屋子,谢衡头一侧就看到她了,嘴上一顿,就将手里的茶盏搁到茶几上了,显然正在同钟老夫人说着什么话,连顺手放下茶盏的动作都停滞了。

  “娇娇,你也来坐下听听。”谢老夫人招了招手,把媳妇唤到身旁坐下。

  谢衡看着程娇袅袅而来,脸上不由地漾起了笑来,再看向钟老夫人的时候,竟是无奈地叹了声气:“娘,你也知道我是不放心留你一人在会稽的。”

  他这么一说,程娇立时就反应过来他们此刻在讨论的是什么,但不知他们都说了些什么,便默不作声地先听一听。

  钟老夫人听了,却没应他的话,反而作出副嫌弃的神情,撇过头去,看向了程娇,已然笑得温和:“娇娇,阿徵来信了,已经在京城为阿衡安排了住处,我寻思着,他一人前去我也不放心,若是身边有你跟着打理,一切倒是迎刃而解了。”

  这话是说到了程娇的心坎里,此前谢衡也提了此事,她当然是想跟着一同去的,万一天高皇帝远的出了事情,或者又如像钟妙彤这般恬不知耻地就喜欢有妇之夫的,她远在会稽,岂不是防不慎防?

  顺着钟老夫人的话,程娇看向谢衡,嗔:“既然是娘的意思,郎君方才又说了什么惹娘不快?”

  谢衡一脸万般无奈地道:“我想劝娘同我一起去。”

  “这倒也是,我们去了,只留娘一个却也不能放心。”程娇叹道,眼见钟老夫人似有话说,急忙调转枪头继而道:“可是,让娘随我们舟车劳顿却也不孝,娘都这年纪了,一路风霜怎么都是不该。”

  “我待在这里好好地,去京城做什么?”钟老夫人也跟着附和道。

  这些,谢衡何尝没有想到过,所以才想着再晚些时日出行。

  程娇见他面有难色,可钟老夫人是一根筋到底的,难以劝降了她,便试探性地问道:“可是,娘,郎君此去年前是决计回不了会稽,你叫郎君身在京城,怎能安生地过年?”

  这回,不光是钟老夫人看她,就是谢衡也打眼过来,聚了眉头,道:“正是,让娘一人留在会稽过年绝对不妥。”

  “我看不如这样吧,郎君先行,再晚些时日遣人送娘前去京城一叙。郎君春闱在二月,打个来回是来不及的……”程娇劝道。

  她也是无奈之举,这也算是权宜之计了,但谢衡听了眉头仍是没有舒展开,还是老夫人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