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水落石出
; 比疤脸男略矮的身影,在房梁上轻轻一点,几乎是贴着脸落在了杨夕的面前。

  杨夕只觉头皮一炸,抬手便是【天罗绞杀阵】第四式——【绞】字诀。

  同时头脑中闪过一个清晰的念头:程忠那老王八果然不冤枉!

  说时迟那时快,法诀刚成,丝线未发,斜刺里忽然又伸出一只冰凉的手掌,牢牢扣住了杨夕的手腕。

  杨夕如兜头挨了一盆冰水。

  若说一个蹿到眼前才堪堪察觉的敌人,杨夕尚有有一拼之力的话。

  加上一个一直潜伏暗处却没能察觉的暗子——不论他的攻击力有多么弱。

  想要全身而退,都几乎是梦话。

  然而搏杀之时,生死一瞬。这念头只在心头以不成文字的形式微微闪现。

  杨夕压根都没有回头看一眼。

  被围殴的时候,只有趁着包围尚未形成,揪住了一个往死里揍,才有一线生机。

  这时候谁回头谁就是傻逼!

  杨夕的招式毫无停顿,灵力丝线气势如虹的卷向面前的亡客。

  却在中途碰上了一层看不见的屏障,被弹了回来!

  这什么鬼东西?

  杨夕瞪大眼睛,抬手掀了眼罩,全身灵力冲向左眼。【离火眸】堪堪发动之时,一双冰凉的手把杨夕拦腰捞住。质感锋锐的磅然灵气透体而入,截断经脉中的流转的灵力。

  漫天丝线如被掐死的灵蛇,疲软的落下来,洒了杨夕一身。

  左眼的火焰漩涡也溃散开来,只余眼眶上一圈不及蔓延开的火焰形黑色图腾,森然跃动。

  一记精准手刀无声无息的劈在后颈上。

  好疼!

  可是,没下杀手?

  杨夕眼前一黑,扑倒在地。

  黑暗里传来一声轻轻的叹息。

  杨夕爬起来,拔腿欲跑。

  刚跑出两步,又挨了一记手刀。

  嚓,更疼了!

  杨夕立仆。

  许久,黑暗中传来一声轻轻的询问:“这回昏了么?”

  杨小驴子趴在地上:“我要说昏了,你能不劈了么……好疼。”

  抬起头,看见一张略带沧桑的清淡面容。紧紧闭着的双眼,和微微蹙起的眉头。

  白允浪:“……”

  杨夕:“?”

  白允浪脸色臭臭的。

  杨夕:“那个……对不起……我的脑袋有点硬……”

  半步之外,那亡客对身边发生的这一切完全视而不见,不紧不慢的打出了一个法诀。空气中有隐隐的波动,一圈一圈散射出去。然后就高贵冷艳的立在那不动。

  屋里马上传来程忠的回应:“禁制已撤,贵客下来吧。”

  无名亡客身形一晃,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屋内。“兄弟们在外拼死拼活,忠爷倒是在房里过得好快活!”

  白允浪无奈的叹息一声,对杨夕道:“不可再妄动。”

  杨夕乖乖点头。她觉得自己本来就没什么讲条件的资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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