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断刃“白允浪
�的房间里,这通常就是收房的意思了。

  白允浪原本以为,这丫头驴成那个样子,自己带她回来,肯定是给自己找了三个月的麻烦,得天天抓驴呢。没想到这驴居然自己顶了磨盘干起活儿来?

  杨夕却在白允浪的院子里住得挺欢实。打扫院子,摆饭,打水,洗衣,缝补,所有杂活儿一个人包了。不要奇怪缝补,白允浪之穷可是程家下人都看不下去的。

  甚至有一天白允浪沐浴的时候,杨夕还提着个大毛巾跑进来:“先生,搓澡不?”

  白允浪尴尬的表示不用,筑基以上的修士,身体上只有浮尘没有代谢,不必搓洗。

  然后又有一天,白允浪忽有所感,要去院子里参道,打开门就见那小丫头捧着一只夜壶在门外守着:“先生,茅房可冷了,你用这个吧!”

  看着那双亮晶晶的眼睛,白允浪只好默默的接了,回房瞪着。

  白允浪生性温柔,敦厚体贴,几乎是个好欺负的老实人。是以经常被伺候得不知所措,自己的徒弟他都没好意思这么用过。

  终于有一天,当杨夕抱着个剪子跑进来,问白允浪用不用帮忙剪脚趾甲的时候,白允浪再也忍不住了。

  飞快的把两只刚洗好的脚塞回鞋里,白允浪道:“丫头,你到底有什么事情求我?只要不是去杀人,你说出来我都应了你。”

  杨小驴子一只黑眼睛立刻就亮了,白允浪好像听见了“叮——”的一声。杨夕“噗通”一跪,“杨夕想求先生,您每日练剑的时候,让我在一边看看行么?”

  白允浪愣了,就这?

  杨夕见白允浪不说话,小心翼翼的又加了一句:“我保证不说话,要是密不外传的法术,您说不能看的,我就闭上眼睛。”

  说完了一脸忐忑不安的看着白允浪的反应。

  白允浪有点迟疑:“好。”

  他本以为这孩子至少也是看上了他的【避世钟】什么的,或者再驴一点,想请他帮忙杀人也不是不可能的。

  杨夕高兴坏了,这个驴行孩子欢天喜地的道了一声:“先生,您可真是个好人!”

  然后拿清水拖了一天的院子,好像不干活儿就压不住心里那股上蹿下跳的兴奋。

  白允浪其实想多说点什么的,比如我本来也没有忌讳你来看。比如昆仑崇尚“有教无类”,并没有什么密不外传的东西。再比如,这么点事儿,你其实不用这么伺候我。

  可是他想起了多年前,师父临别前的那封书信:

  “允浪,你在昆仑山脚出生,资质惊人,又天性纯良,也许就是这样,你才做不得昆仑的掌门。修仙,习剑,结婴,对你来说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你纵然一路腥风血雨,尝尽冷暖人情,却仍不能体会昆仑存在的意义。

  敢入大道者,并不缺苦心孤诣之人,舍生忘死之辈。

  然,人生在世,苦痛,生死,却从来都不是最强大的敌人。

  若有一条既定会到达长生彼岸的路,即便再长再险,十人之中也有一二能咬牙走过。

  可是大道三千,殊途六万,谁人给你标一个金光闪闪的“既定”?

  少年们困于迷惘,青年人苦于蹉跎,人到中年与身边人相比毫无建树的人生已不是绝望可以形容,待到须发皆白,天人五衰,死亡面前哪个还能坚持在这大道上再迈一步?哪怕这一步之外,就是出路。

  修仙的代价,是真正花出去的流水青春,并不是一本路边的指南,高人的�